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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地上的身体，感觉到了从地板上传上来的冷气，将她的身体冻的不停的哆嗦，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紧握了几分。
“你怎么又回来了。”
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娇小的身体，蜷缩在地上，整个人小小的一只，那双眼睛微红，看样子应该是哭过，看上去十分的可怜。
呵。
察觉到自己的心疼。
傅靳燃不由的冷笑了一声。
自己就是这么的犯贱，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的心疼这个女人。
虽然心底一直告诉着自己，不要去心疼，不值得他心疼。
可还是伸出了，将人从地上抱了起来，迈着步子缓缓的走到了床边，将人丢在了床上后，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床上的女人，哑声开口。
“你八年前元旦的那天在干什么？”
虽然已经知道了答案。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的想要亲耳听见他说，因为他知道，孩子是真的被打掉了。
傅靳婉虽然有手段。
但也不会拿这种事情来骗人，因为她知道，她根本骗不过他。
八年前。
李四悦的身体不由颤抖了一下，她不由想起了，那个晚上的绝望哭泣。
还有一个月后，看着那一团小生命，慢慢从身体里消失的感觉。
那时候的她。
多么希望这个孩子能留下来，可是她没有用，没有将这个孩子留下来。
想到那一团血红色。
她的眼角就不由的泛起了酸涩。
即便是这样。
李四悦还是面上强装着镇定，抬眸直视着傅靳燃额视线，在明晃晃的灯光下，她才看清楚，男人好看的眼角，有着一丝绯红。
那眼底丝毫不掩饰的痛苦，仿佛要将她给湮灭在其中一样。
她不敢去看这样的傅靳燃。
下意识的避开了视线，刚刚垂下脑袋，下巴就被挑了起来。
“是不是被人给强睡了？”
傅靳燃平淡的话语，让李四悦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而恰好是她的这种反应，让傅靳燃眼底的痛苦更浓了，心也凉了下来。
他努力的压制着心底想要质问的怒气，猩红的眼眶下都是失落的看着李四悦。
“你说说，我他妈到底哪里对不起你？让你这么的对我，一次又一次的践踏我的真心，一次又一次的让我的心口上戳刀！”
“你告诉我，你的心是不是被狗吃了，所以才能面不改色的对我一个人这么残忍？”
猩红的双眼，带着竭力压制的痛苦和隐忍，即便如此还是能听见他声音里怒意压制的颤抖。
那种压抑的痛苦。
让傅靳燃觉得自己真的是受够了，他手指死死的捏着李四悦的下巴，恶狠狠的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明知道他是我的孩子，你连知会我一声都没有，李四悦我到底有多么的差劲，才会让你觉得，我连知道你这个孩子的资格都没有？你为什么能这么残忍！”
他的双眼明显更红了，眼角还泛着一丝泪痕。
“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那一次，我纵然没有征求过你的同意，但在做的时候，我心底也是真的想要娶你，甚至连解除婚约这种事情，我都想好了，可你呢？你明明知道是我！”
“你明明知道那人就是我，你也知道我找你到底有多么的疯狂，可是你充耳不闻，更是装作若无其事，你的心真狠。”
眼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顺着他的眼角，落在了他坚挺的鼻尖上。
“李四悦，我没有对不起你，我从来都没有对不起你，你走四年，我等你四年，你回来对我恶语相向，我还是一向宠着你，纵着你，哪怕是……”
傅靳燃慢慢的松开了她的下巴，凶狠的吻上了她的红唇。
这个吻。
压抑着所有的情绪，让李四悦承受不住，抬手想要推开他。
双手却被禁锢在了头顶。
“唔……”
“李四悦，我为什么就是这么的犯贱。”傅靳燃伏在了她的肩膀上，脑袋埋在了她的肩窝里，手有些颤抖的落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
“他那时候……”
李四悦自然知道，他说的那个他是谁，想起那团从她体内流出来的血块。
她眼底不由泛起了水雾。
“李家不让留，我这种人本来就没有选择的权利，不是吗？”
是。
当初的她知道那个男人是傅靳燃，可是她没有说出来，孩子是傅靳燃的孩子。
因为这样。
她被检查出怀孕的时候。
在李婉儿的怂恿下，她被家法伺候了一顿，在祠堂里跪了一天一夜。
最后见血了。
才被送去了李氏家族的医院，去的时候，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她求着。
可是没有用啊。
无用她怎么祈求，她还是看见了自己的孩子，从身体里被拿走，看着他明明鲜活的胎心，变成了一团血红的血块，被倒进了垃圾桶里。
想到那个孩子。
她眼底就迸发出了浓烈的恨意。
“傅靳燃，如果这个孩子，你知道有他的存在，你会要是吗？”
“嗯。”
傅靳燃将她搂的更紧了一些，他整个人埋在了她的身上，嗅着她身上的体香味，心底都是愧疚，愤怒，还有自责。
她无法将李四悦放开。
可又无法原谅，她私自处理掉他们孩子的事情，此时的他。
非常的矛盾。
“我知道了。”
“李四悦。”
房间安静了数秒，耳边响起了男人闷闷的声音：“我还是不想原谅你。”
李四悦：“……”
小孩子吗？
“我不想原谅你，但是又舍不得你，李四悦你说我该怎么办？”
傅靳燃将头从她的肩窝处抬了起来，眼神茫然的看着她。
半晌，他自言自语，道：“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我这一辈子，就只要你这么一个女人，从开始到现在。”
“……”
“只有一个你，但是你心底没有我，连我们的孩子，你都不想要。”
想到那个孩子。
时隔八年。
他才知道自己曾经有个孩子。
傅靳燃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安静的看了李四悦几秒，最后起身，头也不回的从房间里离开。
李四悦没有任何的动作，看到那道背影，许久之后，她才像是抽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软在了床上，心口的位置，闷疼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