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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6章对调回京
回到阔别多年的汴京,甄庆的心情很激动,
作为大宋潜伏在辽国上京的一枚暗子,甄庆早在十年前便离开了汴京,以及家中的妻儿老小。
十年来,甄庆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大宋故土,和家中的亲人,可职责在身,他不能回去。
世人蝇营狗苟,钻营名利,但不能否认的是,确实有一些人活得很纯粹。
比如甄庆,这些年潜伏上京,说他是为了升官发财也不现实,作为大宋皇城司的三大勾当公事之一,甄庆原本有更好更舒适的选择。
可甄庆还是决定为大宋留在了上京。
因为那一年,大宋仍然积弱,军事上仍然挡不住辽军的进攻和袭扰,繁华的中原犹如空中楼阁,危若累卵。
十年后,甄庆风尘仆仆地赶回了汴京,他终于回来了。
来到皇城司官署,甄庆恍如隔世,盯着庄穆的门媚牌匾,甄庆久久不语。
没过多久,赵孝骞骑马赶到,他也是刚从永泰陵回到汴京。
甄庆上前行礼,赵孝骞下马将他换了起来。
「老甄啊,你我不过数月没见,为何黑了许多?回来若没有腰牌告身,汴京的人牙子都要把你当昆仑奴卖了。」赵孝骞含笑道。
如今的大宋也是有昆仑奴的,不过没有唐朝那般风靡而已,主要是朝廷并不提倡买卖昆仑奴的行为,而且宋人如今的审美和务实之风也比唐朝强了许多。
宋人的整体喜好是「素雅」,家里养几个黑不溜秋的玩意儿,不见得是多麽光彩的事。
甄庆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在他黑的肤色衬映下,显得犹为反差,半夜出门不能笑,不然旁人只见两排白牙在空中飘,吓死人。
「下官奉殿下之命,上月去了一趟女真部,代表咱们大宋朝廷给女真部又提供了一批粮草和军械,黑山白水钻来钻去,下官难免被晒黑了。」
赵孝骞眉梢一挑:「女真部如今发展得如何了?」
「女真部起兵叛辽后,发展颇为壮大,东北诸族大约是苦辽久矣,纷纷起兵响应女真部,如今的女真部占领了黄龙府以东,辽军几次围剿,都被女真部打败。」
「后来辽国不得不默许女真部的存在,耶律延禧还给完颜颇刺淑封了官儿,以示安抚。」
甄庆顿了顿,又道:「不过上月女真部发生了大事,首领完颜颇剌淑突然病故,在他病故的当天夜里,他的侄子完颜阿骨打继承了首领之位,如今女真部已是完颜阿骨打做主了。」
赵孝骞半响,嘀喃道:「果真是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啊,这人终究还是出头了甄庆好奇道:「殿下,有何不对吗?
赵孝骞摇头,沉声道:「从即日起,停止对女真部提供粮草军械,但仍保持盟友关系,你跟完颜阿骨打解释说,我大宋官家驾崩,朝堂生变,一时无法顾及女真部,待我大宋处理了内部事后再说。」
甄庆点头应了。
赵孝骞却仍皱着眉。
女真部壮大的速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也许是自己的出现改变了历史,这几年在他的指挥下,宋军杀了不少辽军精锐,以至于女真部反叛后,辽军竟镇压不住,所以女真部发展的速度才这麽快。
还是要尽快把汴京的事情办妥,早点结束内乱。
当皇帝从来不是赵孝骞的理想,他只是不想在他北伐西征之时,被朝廷肘束缚。
解决了汴京的事后,赵孝骞还是要亲征辽国,就在这几年里,把辽国,西夏,女真全平了。
一个国家四五个政府,这难道不是对秦始皇的背叛吗?
都统一一哈!
拍了拍甄庆的肩,赵孝骞笑道:「走,进去说话,你是皇城司三大勾当公事之一,今日算是回娘家了。」
二人走进官署,皇城司内许多部属对甄庆竟有些陌生,赵孝骞不厌其烦地对每个人介绍甄庆的官职。
官员下属们听闻这位竟是多年潜伏在辽国,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甄庆,顿时肃然起敬,纷纷朝甄庆行礼。
一圈走下来,皇城司里的人基本已认识了甄庆,而甄庆也基本对官署的官员属下熟悉起来。
带着甄庆走到正堂落座,甄庆好奇地四顾,道:「殿下,为何不见魏节?」
赵孝骞淡淡地道:「魏节,与你的职权调换了,如今他已被派往辽国上京,接替你的职务。你回汴京后接替魏节的职务,用心辅佐我。」
甄庆感激地道:「多谢殿下栽培之恩,下官定为殿下赴汤蹈火。」
赵孝骞道:「你不好奇为何要将你和魏节对调?」
甄庆道:「殿下自有考虑,总之只要是殿下的安排,下官一定遵令,至于原因,殿下想让下官知道时,下官自然会知道的。」
赵孝骞笑了:「老甄,你是个人才,比魏节强。」
甄庆陪笑,但心中却并不如表面这般平静。
他与魏节的突然对调,显然汴京发生了什麽事,准确的说,是皇城司内部发生了什麽事,多半便是殿下与魏节之间可能产生了某种不合,于是殿下才将他发配遥远的辽国上京。
甄庆不敢问具体的情况,但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殿下用人,能力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忠心,想来魏节在「忠心」这方面可能出了问题。
不得不说,甄庆确实很聪明。
赵孝骞一句话都没解释,但他却仅靠猜测,便将事情的真相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此时赵孝骞也不想解释,皇城司内部的事,瞒不住内部的人,他不需要多说什麽,三天之内,
甄庆便能清清楚楚知道他与魏节的事。
「甄庆,召你回京,是有事要交代你办。」赵孝骞缓缓道。
「殿下尽管吩咐。」
「你马上接手魏节留下的事务,包括曾经直属他的眼线,暗探,情报网络,人脉等等,其中最重要的,是马上接手安排在汴京朝臣府邸和身边的眼线。」
「从今日起,皇城司密切监视汴京朝臣,我要每天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跟何人来往,何人串联,何人投靠哪一方阵营,是否有不为人知的密谋等等。」
「你能做到吗?」
甄庆躬身一礼:「三日内,下官便可全盘接手皇城司诸事。」
说完甄庆语气一顿,小心地试探道:「殿下这般布置,莫非已有争位之意?」
「不该问的少问!」赵孝骞呵斥了一句后,随即笑了:「不过你可以照着这个方向去做事,将来若事成,整个皇城司或许都要交到你手上。」
甄庆大喜。
没想到当初在真定城与赵孝骞聊过后,如今竟真有成功的希望。
殿下既然当面露了口风,说明他对争位一事的把握越来越大了,也就是说—殿下很有可能是未来的「陛下」。
而他甄庆,终归也算是从龙拥戴之功,前途一片光明。
「臣啊不对,下官定为殿下死而后已!」甄庆喜极,差点说漏了嘴。
赵孝骞警了他一眼,道:「不必搞这种形式,我喜欢务实的人,把事情办好比什麽都强。」
「今日你刚回汴京,赶紧回去看看你的妻儿老小,分别多年,你的小蝌蚪怕是都长成青蛙了,
这些年实在是苦了你」
甄庆愣然:「,殿下如果说的是男女之事,下官不敢隐瞒—?真没苦过。」
赵孝骞一呆,随即恍然。
自己都有七八个女人了,这根上梁都歪得不成样子了,难道还指望属下官员守身如玉?
天真了啊!
「看来这些年你很懂得善待自己,还以为你十年未尝肉味,结果你吃得脑满肠肥—」赵孝骞斜眼笑道。
甄庆黯然道:「下官何止是尝肉味,下官在上京已购了一座宅子,纳了四房妾室,孩子都生了仁,四个婆娘还不满意,轮着班儿折腾我,嘴上说为我老甄家开枝散叶,可下官总觉得她们拿我当配种的牲口.」
赵孝骞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赫然一惊。
我有什麽资格同情他?
当初袅怀孕,汴京的婆娘们急了,全杀来真定城,那段灰暗的日子里,他也如同一头牲口,
不,比牲口还不如,简直像半掩门的暗娟,接完这个恩客,紧接着便是下一个恩客。
不仅生理上被她们折腾到疲软,就连人格上也仿佛每日被无情地侮辱拍了拍甄庆的肩,赵孝骞叹道:「你在上京的四房妾室可都安顿了?我把家里的婆娘都送去了日本,你要不要参考一下?」
甄庆回京,赵孝骞省了很多事,皇城司的一切可以放心交给他打理,而赵孝骞,则仍然站在发号施令的位置上,他只要动动嘴,下面的人跑断腿,很理想的状态。
当天夜里,楚王府的后门,章惊穿着一身非常低调的黑色便服,头上还戴着一个斗笠,就这样藏头露尾地闪身进了楚王府的后门。
赵孝骞与他约定今夜见面小聚,章怀情知事关重大,于是单独前来,穿着更是低调得离谱。
楚王府后门内,赵孝骞在等着章,见到章的那一刻,赵孝骞惊呆了,半响没哎声儿。
良久,赵孝骞长出一口气,道:「章相公您这装扮简直——」
章惊颇为得意地授须笑道:「事以密成,语以泄败。老夫这装扮,就算走在汴京大街上,也没人认得我。」
赵孝骞点头,真诚地赞道:「确实认不出,刚才我见了您,都以为是来我家偷大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