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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了殡仪馆，顾小霜依旧掩脸，静静地抹去自己的眼泪。
在她身后默默裴朗插着裤袋，担心看着她，然后给她递过纸巾。
“笨蛋，你刚才还安慰别人呢。怎么一出来，反而自己哭个不停呢？”
顾小霜接过纸巾，就用力地醒着鼻涕。
那动作毫不做作，甚至有点难看，却让裴朗瞪大俊眸，突然笑了起来。
“看你这抹鼻涕的样子，也跟普通女孩没有区别嘛。真难看！”
“啊？”
顾小霜惊愕抬头，有点听不明白裴朗的话。
裴朗撇撇嘴，表情拽拽。
“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阴森女是不会去擦鼻涕的呢。”
“……”
顾小霜顿时一囧，一头乌鸦飞过，连眼泪也止住了。
“裴朗，你这个算是冷笑话吗？”
裴朗笑了笑，“终于不哭了？不哭的话，快告诉我。你究竟是怎样知道叶城的事？你为什么知道叶城留了礼物给陈小艾？”
顾小霜怔怔看他，“你确定，你想听？”
裴朗点头，目光真挚。
“想听啊。”
“……”
顾小霜沉吟了片刻，目光开始变得复杂迷离了。
“如果是很恐怖很秘密的故事呢？”她反问。
裴朗怔了怔，后背忽然感觉有一阵阴风吹过，莫名觉得顾小霜的样子变得阴森了。
“这……这很恐怖吗？”
顾小霜抿嘴苦笑，居然很认真的点头。
“是啊，很恐怖的。名副其实，是一个恐怖的故事。你真的不怕吗？”
“……”
裴朗愣怔着。
可他想起昨夜顾小霜认真为叶城入殓的画面，还有刚才她将陈小艾劝服的画面……裴朗的目光慢慢变得清澈明亮了。
“不会的，可能我还是会有点怕，但我愿意听你说。我怕你，是从小就开始的事，就算多一桩，也不会增加多少恐惧。而且你不是说，是秘密吗？那就更应该分享了，不然憋在心底，会很苦逼的。”
“……”
仿佛是很寻常的话语，却突然让顾小霜的心感觉暖了。
忽然一阵凉风吹过，吹起了她厚重的刘海，露出清丽俏脸，她美眸泛着感动，嘴角勾起了弧度。
“好啊，你既然愿意听，那我就愿意说。”
四目相对，两人都笑了。
想着今天一天的忙上忙下，顾小霜也应该很疲惫了，裴朗指了指不远处河边的草坪公园。
“走，我们到那边去，坐着，然后你跟我说说。”
裴朗主动握住了顾小霜的手，向河边走去。
顾小霜一下子脸就红了，任由他拉了过去。
他们两人在外面的河边草坪上坐了起来。
凉风缓缓吹来，野菊花随风舞动，夕阳徐徐照下，让人的心情轻松了不少，吹走了刚才的伤感。
裴朗从后面的自动柜员机买了两罐果汁，给顾小霜递过去了一罐。
两人并排坐在了草坪。
刚好在草坪上，有两个6、7岁大左右的小孩，笑得灿烂，在打着羽毛球。
顾小霜淡淡看着，看出了神。
“裴朗，我记得，我第一次接触到尸体，也应该像他们那么大。应该是十年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