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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翔正坐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
在灯光照射下，那道清冷少年棱角分明的俊容非常深邃，略显憔悴。
顾小霜推门而入，走到了他的前面。
她幽幽的声音在封闭空间里显得分外清晰。
“柯翔，你还好吧？”
柯翔抬起头，眼底闪过光亮。
“小霜，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和裴朗都还在外面，在等你。等你一起回去。”
柯翔微微一愕，泛着红丝的眼眸蒙上小许雾气。
他对顾小霜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这次给你们添麻烦了。也谢谢你们，相信我。”
顾小霜静静地看着柯翔。
少年俊美脸容，微微低垂，薄唇抿着，冷傲身影中淡淡透着一丝温润。
这就是她与柯翔相处时，他给她的感觉。
柯翔待人总是不温不火，保持着距离，外表虽冷漠，但却藏着一颗热血的心。
若说柯翔与方轻昀的死有关，顾小霜到现在还是不相信的。
更何况，现在法医已经证实方轻昀是自杀了。
可柯翔为什么就不愿意说出自己今晚去了哪里呢？
“柯翔，我听警察先生说，你一直没有交代你今晚的行踪。”
柯翔耸耸肩，“我大致已经跟警察们说过了，今晚我自己在市集里坐公交车，去了一个地方探望亲戚。回来时，也是坐公交车回来的。他们如果能调看公交车的监控录像，就应该知道我有不在场证据。况且，方轻昀，我只见过一次，她的死与我无关，我问心无愧。既然与我无关，我想，警察迟早要放我的，最迟明天早上。”
顾小霜心想，柯翔判断得还是挺准确的，但她的好奇心也完全被挑起来了。
柯翔口中那不愿意向警察提起的地方，就是今晚他本来要带自己去的哪个地方吗？
“柯翔，我很想知道，你今晚本来想带我去哪里？”
柯翔抬头，正好与她四目相对。
他眸色慢慢暗沉，连声音都透着浓厚的失落。
“顾小霜，你真的想知道吗？我以为，你今天拒绝了我，是完全不关心我的事情。”
“……”
顾小霜愕了一愕。
她虽然不太会处理人际关系，平时对事对人都比较迟钝，但她现在也反应过来了。
原来柯翔虽然下午在微信上说没关系，但在他内心里，对于她的爽约，他是很不高兴的。
“对不起，柯翔！我……我只是有点不习惯跟你独处，所以才会……”
顾小霜道歉的态度非常认真，可柯翔眼底的失落依旧很明显。
他抿唇苦笑，“是吗？但我看到你和裴朗独处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不习惯……”
“……”
顾小霜愣了愣，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惊慌失措起来，忙摆手。
“不，你误会了。他跟你有些不同……”
柯翔紧追不放，语气突然变得强硬，连眼神也渗出攻击性，清亮直接。
“那你对我和裴朗究竟有什么不同？”
“……”
有什么不同？！
她真没想过，柯翔居然在警察局里问自己这个问题。
顾小霜觉得自己脑袋有些乱，有种解释不清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