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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纪瑶冷笑一声,拍掌:“那好!你要他走开,我就上前了,小美人,嘿嘿嘿!”
秋意吓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前面想躲,蜷着身子往后缩,后面扎进一个稳稳的胸膛。她回头见了又是魏长生,宁死不从,往侧边逃,魏长生伸长手一勾,“别逃了,逃不掉的。”
秋意嘤嘤噎噎,心如死灰似得停下来:“公子,恕小女子不能从命,公子若是还要执着,秋意只能求一死了。”
桑纪瑶翻一个白眼,“最看不惯你们这些贞洁烈女!失了身子同失了命一样!连小情郎都不要了,为了那样一个王八蛋,值得么!”
“桑大人!别说了!”魏长生道。
秋意止住了哭,用帕子捂住脸:“你都知道?!”她转头看向魏长生,羞愤不已:“你也知道啦!”
魏长生五味杂陈的点点头。
“我心悦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身子。就算陈文曦那王八蛋强占了你又如何?我不在乎。不但不在乎,我还要替你好好教训他!你别再躲我,别再不理我,我什么都不在乎,就怕你走了。”
秋意泪流不止,勾住他的脖子痛哭,边哭边口齿不清的骂陈文曦这个纨绔,“小女子……愧对公子青睐!已然不洁!今生今世,就算是为奴为婢也要缠着公子了,洗衣做饭……纺纱织线,我都可以,公子不要……不要赶我走了……”
“傻姑娘,”魏长生感叹道:“我在你眼里一直都这么俗气的么?那些我怎么舍得让你做?”
心结算是打开了,少男少女,情窦初开不足为奇,但是经历了一番风雨还能不离不弃的,就十分可贵了。
“你们两个别腻歪了,”桑纪瑶看得眼睛发酸:“秋意姑娘,事情是怎样的,你如实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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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秋至,天空碧蓝如洗。早晨,一处僻静的山头上的枫叶似乎一瞬间被染红,怜英王站在一片火红之中,身后燃起红红火焰,好像昭示着不久的远方。
他看倦了,伸手摘了片叶子放在手中把玩,冰冰的,凉凉的,叶柄处还粘着昨夜的霜。
“若是天下太平,您真的可以当一位闲事王爷。”
怜英王懒懒的把眼睛瞅过去,“秃驴。”
有道欣然回应。
“你真是哪里有认识的人,就打哪里的主意。以前国清寺的日子过得不够舒坦么?跑到这里跟我受罪,搞不好还有性命之忧。”
有道不以为意:“我现在入世了,日子也舒坦。”
怜英叹口气,细细咀嚼他方才说过的话:“天下太平,何为天下太平?”
有道:“人和,为天下太平。”
怜英笑了笑:“你这话太浮了,我不喜欢听。”
灵鱼军已经驻扎在此地半旬,有他多年的精打细算,粮草不成问题。传闻龙将军已经南下,硬碰硬不好,陈颖川那边的情况,还未可知。
“我总觉得是自己老了,越老越安逸,现在要我动一下,跟大冷天让我从床上翻起来一样,难受!”
有道:“王爷的事关乎天下,有这样的忧虑再正常不过。”
“你如何看?”
“什么?”
“我要做的这件事,你如何看?”
有道受宠若惊的退后几步:“王爷特立独行,也会问小僧的看法了么?”
王爷摸摸冷汗:“你这只没见过世面的秃驴,我只是问一下。”
有道:“凡事皆有定数,王爷要做的事是天定的,命里终有,至于小僧,跟着王爷念佛讲经,人心啊,能救回来一点儿是一点。”
王爷翻他一个白眼。
“念经的就喜欢讲空话,你就喜欢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让我都听不真切,没救没救。”
有道眯眯眼:“是不是空话,王爷心中早有定论。”
怜英叹了一口气,手里的那片枫叶放到了嘴巴旁边,被舔了一口。
他也不等有道发出什么惊奇的言论,自己解释道:“据说产于西方古国的枫叶,名叫糖枫,可以制糖。少年时,大家都还在,父皇赏了枫糖糕点给皇兄,皇兄便都拿到太学来,给诸位臣帝们分食。”
后来每逢枫叶红了,上面结一层白白的霜,他总觉得那是甜的,不听劝告,一定要去舔一下,可一入嘴,便失望不已。
此皇兄非彼皇兄。
如今梦醒,已过几十个春秋。故人已去,新人繁忙。可旧时宫闱失火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喊叫,罪恶,一具具躺在血泊中的尸体,那无辜的眼睛,一场简单的宫廷政变,可怜的永远是那些渴望安宁的人。
圣人言,有得报德,有怨报怨,承安的怨确实需要一个人来报了。
有道沉默的听他说完,不是很懂,但也不是不能理解。接着,一个东西飞到了自己头上,有道脑门一阵恶寒。
是那片被舔的枫叶,他又是光头,枫叶严丝合缝的贴在他脑门上。
王爷盯着他看了会儿,突然仰头大笑:“秃驴,青峰头上一片红,你这样还挺好看,哈哈哈!”
有道忍住怒气:“你在为什么扔我头上?”
王爷大大咧咧道:“因为它不甜啊。”
有道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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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陈将军托人送来了一些小吃食,您要不要喝茶?”绝世老妈子顾随风嘘寒问暖,傲娇小少爷宋渊挑挑拣拣。
宋渊:“他当我是三岁小孩么?”
自己的态度迟迟不摆出来,拿一块糖吊着别人。可是转念一想,不能不认顾随风的心意。这小子最近心里多有不快,抚慰一下他还是很有必要的。
“送了什么?”
顾随风如数家珍:“有板栗糕,姜香梅子,枫叶糖——”
“枫叶糖,”宋渊怔住,整个人着了魔一般。
“大人也没听说过这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我也没听说过,这地方太穷了,将军府也只能摆出这样的东西来接客。”
宋渊轻轻摇头:“枫叶糖可不是差东西,要不是他是将军,还吃不到呢。”
无数画面晃过眼前。
“那……”
“端上来吧。”他老气横秋的呼出一口气,盯准了盘子里的东西。橙红色,小豆腐大小。
一瞬间不能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