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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舒婉捧着脸颊半晌回不过神,下一刻尖叫着扑了过去:“我跟你拼了。”
娇蕊怎么?也没想到,两个名门嫡女?没说上几句话便打了起来,站在原地呆住了。
戚暖暖心思百转,一瞬间计上心来,她大惊失色地后退了几步:“娇蕊姐姐,你拉着她们一点,都是?大家闺秀,这样实在有伤闺誉,千万不能让她们真的打起来,我去叫人来帮忙。”
娇蕊顿时手足无措:“我,我拉谁啊?”
戚暖暖满脸焦急的模样:“你千万拉着阿婉啊,阿婉是?我一起长大的手帕交,我怎么?也不能让她传出泼妇的名声去。”
她心里打的算盘是?,桑舒婉一心想去撕打陆倚云,这时候如果娇蕊去拉,一定?会被桑舒婉推到河里。
娇蕊掉进河里淹死最好?,如果淹不死,被人发现叫侍卫来救了,等?沈彦瀚回来看见娇蕊湿漉漉的被年轻力壮的侍卫抱在怀里,心里肯定?膈应,到时候她随便想些办法,便能将娇蕊扫地出门。
戚暖暖边跑边暗笑,觉得自己?这一计实在太高明了,娇蕊出事?之?后,戚家作为沈家的亲家,便可趁机跟桑家决裂,沈家也会觉得她还未过门便替夫君照顾小妾,是?个贤良淑德的好?媳妇,总之?一本万利。
娇蕊看着撕扯在一起,头花落了满地的两个人,本能地感觉到不妙,但?是?戚暖暖已经急匆匆跑走了,为了肚子里孩子的前程,她不敢不听日后主母的话,心一横,她冲过去抱着桑舒婉:“桑姑娘快别打了。”
她又对着陆倚云苦苦哀求:“陆姑娘,你们真的不能再打了,传出去不像话。”
但?是?根本没人理她,反而桑舒婉被娇蕊束缚了手脚,身上挨了陆倚云好?几下,她暴躁道?:“滚!”
桑舒婉奋力推开了娇蕊。
因为娇蕊隔在中间,陆倚云打不到桑淑菀,也很?烦躁,桑舒婉推开娇蕊后,她一把?将娇蕊扯开,吼道?:“滚远点。”
这处紧邻河边,地面有些坡度,娇蕊被惯性带着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最后一头栽进了河里。
她只来得及大声叫了一句“救命”,便没了头顶,她拼命挣扎着浮起来,“救、救命”,嗓子里呛了水,声音也变得含混不清起来。
岸边桑舒婉和陆倚云再次打成一团,听见娇蕊叫救命,打架的两个人只是?转脸看了在水里扑腾的娇蕊一眼,便继续撕打。
戚暖暖听见娇蕊叫救命,回头一看,娇蕊真的掉进河里了,她差点没笑出来,脚下跑得更快了,嘴里喊着:“娇蕊你坚持住啊,我去找皇上那里找将军来救你。”
沈彦瀚在嘉顺帝身边当值,这时辰正在宫墙上,离这里要绕过整个湖,等?沈彦瀚过来,娇蕊早该死的透透的了。
娇蕊喝下去的水越来越多,她渐渐叫不出来了,在水里翻腾着,越漂离岸越远,人已经到了湖中心,眼看就要不行?了。
湖对岸,兰珮莹忽然发现湖心里有个人沉沉浮浮,她大惊失色,提着裙子从长廊下跑出来:“有人掉进水里了,快救人,救人。”
许多乘凉的男女?老幼都从长廊下、亭子里跑了出来。
安逸手搭凉棚眯眼:“看不清是?谁,好?像是?个女?的。”
蒋如兰着急道?:“我去找个竹竿拉她上来。”
施雪融道?:“哪里有竹竿啊,再说也不够长,还是?去叫个侍卫下去救人吧。”
李五娘直跺脚:“来不及了,人好?像要沉下去了。”
安逸把?外衫一脱,塞在兰珮莹手里:“我会水,我下去救她。”
“大概不用了。”兰珮莹看向湖面,说不出话来,安逸顺着她的视线回头,一道?白色的身影快如闪电,从对岸踏水而来,衣袂如雪飘飘欲仙,转瞬便把?娇蕊捞了上来,扔在岸边的草地上。
安逸大张着嘴巴,下巴已经收不回去了:“王爷牛逼。”
众人静默了一瞬,忽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谢哲宸救人心切,没想露脸,他在掌声中无奈一笑,容颜别样的俊美清澈。
潘梓檀和几个翰林气喘吁吁地绕着湖岸跑过来,他们还带来了两个侍卫,侍卫们踏着泥泞下去将娇蕊拖了上来。
原来谢哲宸送慈淑太后去休息后,回来的路上遇见了潘梓檀和几个年轻的翰林院士,他看过潘梓檀上一科的考卷,对潘梓檀印象颇好?,便同这一群年轻的翰林们边走边聊,走到附近恰好?看见兰珮莹拎着裙子跑出来叫救人。
娇蕊摊在岸边的草地上,肚子涨的鼓鼓的,胸膛起伏,嘴里进气儿?多,出气儿?少。
众目睽睽之?下,娇蕊湿透的衣服裹在身上,身材玲珑纤毫毕现,兰珮莹离得很?近,便将安逸方才脱下的外袍盖在娇蕊的身上,帮她遮羞。
如果人没有一颗冷静理智的心,那么?过分的慈悲和善良就是?一种缺点。
她确实不喜欢娇蕊,但?这一盖,无关个人恩怨,只是?同为女?子,在一群男子面前,维护另一个女?子的尊严。
谢哲宸对兰珮莹笑了笑,她刚才脸色焦急拎着裙子小跑的模样,实在乖巧的让人心疼,亦觉得这个小娘子虽然年纪不大,方才这个小小举动里透出来善意却令人钦佩。
宫里的侍卫们处理各种突发事?件都很?有经验,他们蹲在地上,用力按娇蕊的肚子帮她吐水,安逸也蹲下来,扶着娇蕊的头偏向一边,免得她吐水的时候呛到了气管。
众人看着落汤鸡一样的娇蕊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起来。
“这落水的是?谁家的姑娘,怎么?看着面生呢?”
“好?像不是?姑娘,是?说是?谁家姨娘。”
“姨娘怎么?能来这里跟我们同处呢,谁带她来的。”
娇蕊不能说话,听着这些议论羞愧无比,她闭着眼睛,吐出一股儿?又一股儿?的脏水,脸色终于由青灰转白,有了些人色。
安逸问:“你怎么?样了?”
娇蕊睁开眼睛,围着一圈儿?看她的人有男有女?,那两个侍卫的手还按在她的胃腹上用力压,她再也忍不住了,痛哭道?:“我落水了,我被别的男人摸过了,我的清白没了,我不活了啊啊啊……”
两个侍卫顿时有些无奈,讪讪地站起来,后退了几步,垂着头站着。
安逸蹲在她身边一阵无语:“这就不活了,人家是?在救你的命好?不好?,矫情啥呢这是?。”
“你根本不懂,我这辈子全完了,我不干净了。”
“怎么?就不干净了,你现在刚从水里捞出来,干净得不得了。”
娇蕊嚎哭着:“丢了清白的又不是?你,你自然能说的轻轻松松,我往后可怎么?活,我死了算了,她们害死我了啊。”
安逸义正言辞地反驳道?:“你这话我认为不对,我就是?被一百个男人掳走欺负了,也绝不会去死,只要我能活下来,我一定?把?他们碎尸万段。只要我的心是?清清白白的,我就依旧是?干净的,脏的是?那些揪着我的伤心处嘲笑不放的人。”
娇蕊愣了一下,哭得更大声了。
潘梓檀站在人群之?外看着安逸,忽然感觉安逸跟他原本想的不太一样,这一刻的她,远比平日玩世?不恭的她更加优秀。
他蹙眉,想起白夫人提过的安逸的惨烈身世?,心里没来由一阵痛惜。
这个姑娘大大咧咧的外表下,其实有颗聪慧坚韧的心,也许她表现出来的无所谓和满不在乎,是?她为自己?披上的铠甲,她不想让心里的血流出来。
外面忽然有人叫道?:“沈将军来了。”
兰珮莹一惊,立刻对蒋如兰她们道?:“我有些渴了,我想去喝些茶水。”
几个都是?聪明人,施雪融向兰珮莹使了个“我懂”的眼色:“郡主快走吧。”
蒋如兰把?地上的安逸拉回来:“快陪阿莹去喝茶。”
沈彦瀚穿着铠甲,大步流星地朝这里赶来,他身后是?跑得跌跌撞撞累坏了的戚暖暖。
见沈彦瀚急匆匆来了,人群立刻分开两侧,让出一条路。
另一边,潘梓檀叫人去请的太医也到了。
“公?子,你再晚来一步,就见不到你的蕊儿?了。”娇蕊凝噎着叫了沈彦瀚一声,委屈地哭起来,没有骨头一般扎进他怀里。
沈彦瀚蹲在地上,怀里抱着娇蕊,一手轻拍她的后背安慰她,焦急地对太医道?:“麻烦您快给看看,我这侍妾有孕了。”
戚暖暖看着这一幕,脸上神情莫测。
众人此?时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个侍妾能进皇家行?宫,原来她是?镇北侯府的人,而且还有孕了。
庶子生在嫡子前头,这对正妻来说是?极其没脸面的事?,不少人看向戚暖暖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太医给娇蕊号脉,脸色越来越凝重:“沈将军,您这位姨娘性命无碍了,只是?她剧烈运动滑胎了,而且不知为何,她的体质非常阴寒,恐怕再难有孕。”
娇蕊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呢,我明明……”她话没说完,便感觉到身下一股热流汩汩流出,她伸手往下一摸,满手都是?血。
娇蕊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她那只沾满血的手掌也吓得围观的小娘子们惊声尖叫,四散跑开。
太医慌忙道?:“沈将军您快将她带到太医院的值房去,下官给她止血。”
戚暖暖听见“性命无碍”四个字,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但?当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中只剩下担忧和焦急了。
她跟在沈彦瀚身后,一路走一路哭:“太医大人,您一定?要救活娇蕊姐姐,她出了这么?多血,万一有个好?歹……,我,我心里待她如亲姐妹一般的啊。”
沈彦瀚将脸色已经黄如草纸的娇蕊放在医馆的床上,太医们忙围上来替娇蕊止血,戚暖暖还在拿袖子遮脸抽泣着。
“你跟我出来。”沈彦瀚走到外头廊下,脸色铁青地问戚暖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吗,怎么?会好?端端掉进河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伤心,我坚持了四个月没有断更过,但是昨天我忘了给存稿箱定时,到现在发现我居然没有发出来,我10月1日的小红花没得到,呜呜呜,我的小红花不整齐了,我的强迫症治不好了,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