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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至今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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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90书院】 90shuyuan.com,更新快,无弹窗!     “听人说,集团又有大动作?”
    邝玉生陪着李学武来到了红星钢城汽车厂,在参观轿车车间的时候不经意地问了这么一句。
    李学武正在看着流水线设备的安装,回头瞥了他一眼,反问道:“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随便问问。”
    邝玉生背着手,目光扫过钢汽老吕,淡淡地讲道:“我还以为集团真没钱了呢。”
    “有钱没钱你们还不知道?”
    李学武双手撑在机械上,近距离看着工人们安装作业。
    二月份立项,三月份申报,五月份开干,这就是红星速度。
    李学武一到任钢城,钢汽便提出了流水线产能过载的意见和问题。
    他是实干派,有了问题就得解决,而解决生产线过载的问题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再增加一条生产线。
    一加一谁都懂,但一加一不等于二啊,干不好可能连一都没有了,李学武的要求又很高,二他都不满意,至少要等于三,所以这条生产线不好加呢。
    吕源深最近忙的脚不沾地,就是为了这条轿车生产线。
    一旦该生产线运行,那红星羚羊的产能立马就能提上来。
    李学武对这条投资了近40万元的生产线也很期待,所以抽出时间要来看。
    “钱当然是有啊,可我哪里要的出来。”邝玉生用略带遗憾的语气讲道:“我一打电话,景副主任就说没钱,说财政紧张,说困难,说今年没有投资指标。”
    “不要发牢骚??”
    李学武将一旁的扳手递给了安装工人,讲道:“居家过日子都懂得好钢要花在刀刃上的道理,你不懂吗?”
    “那依着您的意思,我们不是好钢呗?”邝玉生歪着脑袋从机械结构缝隙中看着李学武说道:“那谁算好钢?”
    “谁是好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好‘钢”啊。”
    李学武嘴角微微翘起,看着对面的邝玉生问道:“截止至今年的第一季度,集团在钢轧项目上投资了多少?”
    “老吕你说,你一定知道。”
    他见邝玉生不说话,转头问向了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吕源深。
    吕源深被问的一愣,随即笑着看了看邝玉生的脸色,嘿嘿说道:“具体多少这谁知道啊,不过我觉得一定比钢汽多啊。”
    头一句听着还像是帮邝玉生拉开余地,后一句却直插邝玉生的心窝子。
    只见这会儿邝厂长咧咧嘴角要骂街,几个安装工人对视一眼,齐齐加快了手里的动作,不敢有三心二意。
    其实今天李学武来钢汽也不是正经的调研,只是顺路来看看。
    没有带队伍,更没有提前打招呼,直奔着轿车生产车间来了。
    车间主任听着信便先报告给了厂长吕源深,说秘书长带着钢轧的邝厂长来了。
    吕源深在办公室里听见电话还纳闷呢,秘书长搞突然袭击还算正常,可带着钢城轧钢厂的邝玉生算怎么回事啊。
    等他到车间了,这才明白过来,敢情是秘书长要去钢轧看项目,路过他们门口临时起意要进来的。
    安装工人也不懂这个,只觉得集团秘书长真是和善,凑在他们身边就看着,也不用他们停下手里的工作打招呼,时不时地还帮他们递工具,就好像新来的实习大学生,新收的小徒弟。
    至于说邝厂长,他们也早就熟悉了,一点没胆怯,该怎么干还怎么干。
    只是领导们也没点正经的,就当着他们的面说起了工作上的事,也不怕他们大嘴巴,将这些事情给说出去。
    当然了,能不避讳他们的,也不是什么机密,就是听见了也当个乐呵。
    就是这乐呵可笑,可他们又不能笑,实在是憋得慌。
    “我又没说要个金山银山的,就是建几座职工宿舍而已。”邝玉生说起投资也觉得没有底气,该抱怨的不该是他。
    太不应该了,过去两年时间里,集团投资最大的项目便是钢城轧钢厂了。
    钢轧项目别说在钢城,在辽东了,就是在全国也能数得上号,要论设备、技术、工艺等等硬件实力,就说排全国第一也不过分,因为它太新了。
    从立项到现在,满打满算也才两年多一点,设备和技术都是世界一流的,是圣塔雅集团偷偷搞进来的上等货。
    只是现在还没有正式生产呢,真等设备全部调试完成开始运营,那产能和产品质量一定会震惊整个业界。
    你想吧,原本一万三千人轧钢厂经过换代升级,职工人数压缩到了八千人,这种比较还要考虑到原本的一万三千人是一班倒,八千人可是三班倒呢。
    设备先进了,用工减少了,效能增加了,成本自然而然就下来了。
    成本低、产能高、质量优,这种产品一旦投入市场,那必然是条大鲶鱼。
    就是京城红星轧钢厂的产能也不完全只供应给其他分厂,主要还是以计划生产为主,对接的是部里。
    全集团,能在部里对接生产计划的只有两个单位,一个是炼钢厂,另一个便是轧钢厂,其他都算作是三产工业。
    直到集团成立时,就不知道部里有没有其他安排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将现有的联合工业进行计划生产统计。
    可无论统计与否,新成立的钢城轧钢厂都将是集团最核心的产业。
    你没听吕源深说话都酸溜溜的嘛,钢汽在三产工业里也算得上是香饽饽了,资本投资第一选项都是钢城汽车。
    但在红星钢铁集团内部,几乎所有人都认同这一点,钢汽就是比不上钢轧。
    有吕源深说话,邝玉生自然不能再跟李学武顶嘴,只是该嘀咕的还嘀咕。
    李学武看了他一眼,笑骂道:“要鸡毛职工宿舍楼啊,钢城工业区工人新村项目已经启动了,还不够你们住的?”
    他将手上的棉线手套摘了下来丢在操作台上,点了点邝玉生说道:“你啊,就是占便宜没够,早先挨饿狠了,啥都想往嘴里划拉。‘
    说了邝玉生几句,李学武又点了点正在安装的生产线,对他讲道:“别白来一回,你也给同志们说说,这工作应该怎么干。”
    “我?我说?”邝玉生也觉得好笑,看着抬起头看向他忍不住笑的几个安装工人,他也是笑了笑,说道:“我说要造车啊,那得先画图纸。
    “嘿!这话说的??”
    李学武也是笑了出来,点头肯定道:“你真是特么个天才!”
    看着领导们都走了,几个安装工人还在那乐呢,边干活边乐。
    老张看了看对面的老李,笑着讲道:“这领导可真随和,也骂街啊。”
    “嗨??他们都是老关系了。”
    老李接了老张递过来的锤子,随口解释道:“你别看邝厂长整日里板着个脸,其实那人就工作的时候严厉,其他时候说话也随和着呢。”
    “那也得分看谁??”
    蹲在下面搭手的小刘插嘴道:“就是邝厂长站在这,你敢跟他开玩笑?”
    “咱就不说开玩笑了,你就跟他打招呼聊闲篇儿,你敢不敢?”
    他嘿嘿笑着说道:“你们敢不敢我不敢说,反正我是不敢,我一看见他那张脸我就觉得害怕,不敢着他边儿。”
    “呵呵,他就是习惯了。”
    老李是轧钢厂调过来的老职工了,对原生产管理处处长邝玉生自然很熟悉。
    他一边干着活,一边讲道:“你要让他笑,他都不知道怎么笑了,开玩笑还是可以的,毕竟是秘书长嘛。”
    “你别看秘书长年轻,可跟咱们不一样,人家从一开始就在机关里混。”
    他瞅了瞅几人,挑眉讲道:“他跟邝厂长顶起来过,不然你能见他们今天讲话如此随意?这是斗过法的关系。”
    “呦,还有这么一出儿呢?”
    老张是十六家企业兼并过来的工人,这会儿好奇地问道:“那是谁赢了?”
    “嗤??”
    躺在机械下面的小刘不由得笑出了声,见老张看向他,便讲道:“一个是秘书长,一个是分厂长,你说谁赢了?老张你是不是分不清大小王啊?”
    “你才分不清大小王呢!”
    老张作势要将手里的螺丝丢下去,吓唬了小刘,见对方连滚带爬的躲开,这才笑着对老李讲道:“我早见过秘书长,知道他有能力,是个狠角色。”
    “对,你应该知道他。”老李点点头,说道:“当初你们兼并过来的时候,有不少干部就是被他查下去的。”
    “那时候他还主管纪监工作呢。”
    小刘挪了回来,接茬道:“咱们集团不少工作制度都是他树立起来的。”
    “这我知道,车间里的安全生产标准化,应急管理制度嘛。”
    老张点点头,说道:“这耳朵早就磨出茧子来了。”
    “也不止这些,就现在的福利和保险制度,机关组织管理制度以及经济工作制度等等,他都参与了制定工作。”
    老李是班长,知道的多一点,一只脚踩着轴承,嘴里讲道:“集团之所以能发展的这么快,跟这些制度不无关系。”
    “而总结经验和制定规程,确实是他的拿手好戏。”他给几人介绍道:“要说集团第一笔杆子,他一出手,绝没有人敢说自己比他强的,这就是实力。
    “我听过他做报告。”老张点头表示认同,随后又笑着说道:“不过听他说脏话还是头一次,挺意外的。”
    “很正常,他也是人。”
    小刘在下面忙活着,嘴也不闲着,“你可能不知道,秘书长也是大学生呢,就是还没念完,算正经学问人。”
    “有学问嘛,正式场合当然不会那么说话,但在私下里领导都这样。”
    他唠唠叨叨地讲道:“我倒是挺佩服这样的领导,至少我觉得他是个人。”
    “那你觉得哪个领导不是人?”
    老张明显要坏,故意逗小刘,他俯视机械下面的小刘问了一句。
    小刘斜了他一眼,继续手里的动作,强调道:“我的意思是领导这么说话让我觉得他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大会上远远望过去念稿子的领导。”
    “慢慢你就习惯了,领导往后会经常来咱们厂的。”老李笑着打了圆场,转移了话题道:“尤其是现在。”
    他往外面瞅了一眼,道:“集团在辽东的工业企业只有造船厂和机械制造厂不在钢城,其他的都在工业区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还跺了跺脚,讲道:“他上班下班都要路过这里,前几天听说要在冶金厂门前那片空地上建办公楼,以后就是集团驻辽东办公机关的驻地了,他搬到那边去上班往来这边就更方便了。”
    “领导不都是坐在办公室里嘛。”
    老张笑了笑,微微摇头说道:“就咱们吕厂长我都没多见他来车间几次,怎么这位秘书长这么爱溜达呢?”
    “他?他可不是闲着没事到处乱逛。”老李正经地说道:“在保卫处的时候他就是这么个脾气,很少带队检查,但经常出现在一线。”
    “现在他调到管理岗了,以前在业务岗,那也是经常出现场的。”
    他拎着手里的扳手,看着老张介绍道:“你说他是狠人,他办过的案子你都知道吧,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都是大案子。”小刘干完了下面的活儿,挪着身子出来,坐在地上讲道:“那时候我们说起来都吓一跳。”
    “不是领导不下车间,是工作的方式方法不一样。”老李强调道:“吕厂原来在财务处工作,习惯了在办公室坐管理,秘书长是一线保卫出身,应该是更习惯亲眼所见,毕竟他更年轻嘛。”
    “这我倒是理解了。”
    老张点点头,挑眉问道:“你说邝厂长和咱们吕厂长,是不是有点怕他啊?”
    “怕谁?秘书长吗?”
    老李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道:“毕竟是秘书长嘛,集团领导了。”
    “不过要说怕,就过了。”
    他收拾好了自己的工具,微微点头讲道:“我的理解是以德服人。
    “啥?以德服人?”老张笑着问道:“这是什么说法啊?”
    “你问问小刘。”老李手指了小刘讲道:“秘书长是怎么以德服人的。”
    “嗨,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小刘倒是敢说,从地上起来以后拍拍屁股随意地讲道:“说得通就说,说不通就揍,概括起来就是以德服人。”
    *3*......
    “李主任给我打电话了。”
    在李学武的车上,邝玉生长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的工业区淡淡地讲道:“他是想我回集团工作。”
    “这个时候?回集团?”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转头看向他的侧脸问道:“李主任是个什么意思?”
    “副秘书长。”邝玉生转过头,无喜无悲地看着他讲道:“常务副秘长。”
    “哦,这消息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李学武点点头,并没有很惊讶,也没有很突然,转头看向前面说道:“这一次回京,他倒是同我讲过,要在今年的下半年增加各部门副职数量。”
    “大部室嘛,不可能一正两副。”
    邝玉生再一次别过头,望着窗外讲道:“李主任的意思是让我接你的班。
    “嗯,我可以理解。”李学武了然地讲道:“你完全有这个资格。”
    “你要真这么想?”邝玉生好笑地摇了摇头,道:“我怎么觉得。”
    他转过头看着李学武认真地讲道:“集团什么情况?我怎么看不懂了呢?”
    “别说你看不懂,我也有点迷糊了呢。”李学武靠坐在座椅上,微微抿着嘴讲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是怎么想的?”他又转头看向邝玉生问道:“李主任既然已经讲了,我倒是觉得这个机会很难得。”
    “啊??”邝玉生轻笑了一声,转过头看向前面说道:“再说吧。”
    “是舍不得还是不甘心?”
    李学武嘴角逐渐泛起了坏笑,同样看着前面说道:“别不是待价而沽吧?”
    听见他这么说,邝玉生转头斜瞥了他一眼,嘴角快要咧耳朵丫子上去了。
    这话太不受听了,可他还是听了。
    “你是集团领导,你说什么当然就是什么,我哪里有话可说。”
    “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又不是我让你回集团的。”李学武笑了笑,说道:“你要有什么话尽可以直说,没必要拐弯抹角的。”
    邝玉生再一次瞅了瞅他,却始终没有说出心里想要说的话。
    回集团?怎么回啊。
    李怀德想让他回集团担任常务副秘书长的职务,这等于挑了李学武选定的副手,挡了卜清芳的路了。
    先不用说他同卜清芳之间的私人关系,就说他犯得上犯不上吧。
    他从生产管理处一把的位置上调来钢城,负责钢城轧钢厂的建设工作。
    两年了,两年多了,钢城轧钢厂从无到有,眼瞅着就要正式生产了,这个时候调他回集团,你说他怎么甘心啊。
    李学武初到辽东的时候就把集团的打算同他们讲清楚了,他们要想更进一步,那就只有一个机会。
    很明白的,集团要在明年实现全面集团化进程,彻底组建集团企业,而且还是一家多元资本的集团型企业。
    集团公司当然是全资企业,但下属分公司,分厂甚至是个别项目,很多都存在兄弟单位联营以及外资企业合作。
    就是集团全资产业,也有对外服务和业务,比如说联合学校、联合医院。
    红星厂进步成为红星钢铁集团,看起来有点不纯粹了,但也象征着企业确实发展了,有了撬动行业规则的资本。
    他们这一批原大处室一把下来就是渡劫的,只要将各自手里的一摊子支起来,那在论功行赏的时候必然有所收获。
    就是那些戴罪立功的,也能争取宽大处理,重新获得机遇。
    所以说邝玉生舍不得,他明明可以在集团的亲儿子企业内得道成仙,为啥非要往集团大部室里挤,去挡别人的道呢。
    卜清芳现任集团副秘书长,兼任综合管理部经理,这才是实权副秘书长。
    他现在回去担任常务副秘书长,老李这是将他放在火上烤了。
    甭说李学武同不同意,就算是李学武同意了,他难道还能跟卜清芳干一把?
    别闹了,都这么大岁数了,又是多年的老同志,这么玩忒不地道了。
    老李真有心算计他,倒不如一纸调令直接将他抽调回集团,何必在电话里征求他的意见呢,你让他怎么回答?
    说点实在的,邝玉生还真就不看好老李的未来,他反而更看重李学武。
    别看李学武比他年轻,可要论发展空间和进步的潜力,这小子绝对是个猛人,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改换门庭,这是职场大忌啊。
    所以在车上,当着李学武秘书和司机的面,也不怕他们听见,便主动将这一内容直白地讲给了李学武听。
    怎么理解是李学武的事,跟他没有关系,要不要将他的意见上达天听,还得看李学武的打算。
    刚刚他也说了,李学武是集团领导,想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没有意见。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他初心不改,李学武完全可以帮他说说话,将这件事怎么就处理过去。
    李学武多猴尖个人呢,哪里会直白地回应他,更不一定顺着他的意思。
    集团常务副秘书长啊,按李怀德的意思,李学武三年之内必定要有所收获,秘书长的职务卜清芳顶不上去。
    其实这都是实话,就算卜清芳自己也应该清楚这一点。可说清楚是清楚的,谁敢保证卜清芳不会往歪了想?
    三年时间,他等得起,却也等不起,能在轧钢厂干一任,回去接大部室的正职才是他们这些人的正经出路。
    集团秘书长啊,集团领导了,他说不眼气是不可能的。
    但是集团秘书长这条路有太多的坎坷,李学武能趟过去不代表别人也能趟过去,这是能力的问题。
    再一个,李学武现在是集团秘书长,可是正处,他要接秘书长的岗是什么?
    这一个老李可没有说,别到时候把人都得罪遍了,结果还不如现在混的好。
    这个恶当他不能上,反正他跟李学武说了,他要让谁去上这个恶当都随他去。
    那么,李学武会坑谁呢?
    5月6日,集团保卫处保卫科副科长王一民调任冶金厂任保卫科科长;
    原冶金厂保卫科科长韩战任质量安全环保处经理;
    原集团监察科副科长高鹏九任质量安全环保处副经理。
    同时任命的还有监察科科长余德操、安全环保科科长原笙,以及消防大队大队长车永惠。
    后面这三位都是组织架构原岗位顺延,从原来的虚职处级恢复为实职正科。
    至此,在副厂长杨宗芳的快刀斩乱麻动作之下,质量安全环保处率先完成了组织人事的配置,实现了工作的完善交接。
    杨宗芳动作有多快,快到机关里这些人都没来得及去他那里表现表现。
    从三月中旬宣布冶金厂组织架构变革,到三月末集团在辽东工业企业全面审计,再接连出现几个大的情况,到这里大家还眼花缭乱没有什么准备呢。
    可结果呢?
    你看看,杨副厂长真不希望自己负责的工作出现漏洞和问题,先是提了韩战这位老熟人,再从集团调了一个老人。
    处室的架子撑起来,一正二副的岗位先填上一正一副,留出了足够多的空间。
    至少现在工作可以展开了,总比其他部门要强,组织工作管理处那边可都空着了,因为尹副厂长被带走了嘛。
    余德操、原笙、车永惠三人顺沿岗位,车永惠是从消防科到消防大队,秘书长李学武能批准三人的任命,就说明在审计调查过程中三人是没什么太大问题的。
    或者说,是杨副厂长做了担保,尽量加快该部门的人事组建过程。
    你要说杨副厂长,也就是杨宗芳副厂长是什么时候同秘书长如此融洽,甚至经常去秘书长办公室里讨论工作,没人说的清楚,反正突然就发现两人能坐一起了。
    当然了,大家传言两人意见不合,早就闹矛盾的话也不攻自破了。
    就算以前有矛盾,但在现阶段的工作中,完全没有必要放在桌子上说。
    秘书长志不在冶金厂,杨副厂长又威胁不到他,两人相差悬殊,自然没了矛盾。
    从6号突然下发的通报中大家惊讶地发现,杨副厂长好像比其他几位厂领导走快了一步,距离常务副厂长也更近了一步。
    这些副厂长里,就属他有能力,原本尹副厂长也能凭借资历拼一拼的,现在完了,尹副厂长应该是没有机会了。
    那么能同杨宗芳副厂长一较高下的,就是......嗯,说不好啊。
    6号的通报机关众人还没有完全消化,7号、8号,厂长办公室再一次分别下达了人事通报。
    因为负责组织工作管理处的尹副厂长不在,所以相关的工作都由厂长办公室联同组织科一同负责了。
    7号、8号的通报与6号大致相同,都是各部门负责人的任命,有原岗位顺延的,也有调岗或者有空降兵下来任职的。
    有心人统计了一下,这两天下发的人事通报中,管理处一级的负责人,无论正副,通通都是集团部室下派,没有一个冶金厂出身,可见情况之特殊。
    再看科室一级负责人,副职调换还不是很明显,但正职有三分之一是集团下派,原本的负责人如何处理不言而喻。
    审计和纪监配合,最近可是带走了不少人去谈话,虽然也有回来继续工作的,可在这一轮人事调整中,这些人都落榜了。
    不用问,一定是出事了,大问题的都留下了,小问题的等着处理呢。
    这些通报里最让人意外的是原管委办主任廖金会,在组织架构变革以后便负责了综合办公室主任的岗位,但在最新的人事通报中,他却担任了谈委办公室主任。
    先说众人第一个惊讶,如果金会没有问题,他为什么会从管委办一把调到综合办公室这样的“二线”岗位,又在新一轮的组织人事调整中去了冷衙门。
    反而是原管委办副主任孙佳更进一步担任了厂长办公室主任的职务。
    第二个惊讶,如果说廖金会有问题,那他为啥还能保留冷衙门这个体面?
    众人太费解了,冶金厂突然调来这么多集团的干部,可见集团并不缺少管理人才,可为啥偏偏放过了金会呢?
    这个答案没人说的明白,但毗邻秘书长办公室的辽东工业领导小组办公室的众人倒是了解一些。
    领导小组办公室的这些人同冶金厂的办公室人员基本上没有什么交流。
    虽然他们中的有些人就出自冶金厂办公室,但自然隔阂悄然出现。
    他们能更快地获得必要的信息,可却不会往下传出去。
    所以眼瞅着审计要出结果了,组织人事也在按部就班地调整,秘书长的这第二把火终究是快要烧完全了。
    那么廖金会是如何安全着陆的呢?
    “听说是连家底都掏空了。”李慕亲整理着桌上的文件,微微摇头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哪里有你这么明白的人,他们越进步越糊涂呢。”王珉好笑地说道:“家底掏空这种话就不要信了,组织不会一棒子将人打死的,但接下来他就有的受了。”
    “人情冷暖嘛??”周令华淡淡地说道:“他要是过不去这个坎儿,往后的路才是更难呢。”
    “有啥过不去的,该坦白的都坦白了,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
    周佩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这才继续讲道:“秘书长这么安排,还是看了三月份那件事情上廖主任的表现了。
    “哎!你说这个我倒想起来了。”
    王珉端着茶缸子站起身,手指点了点说道:“当时廖主任受领导的安排好像是去执行了什么任务,回来后也没说。”
    “别乱猜测了,木已成舟,已成定局。”周令华淡淡地说道:“往后还得看他的表现呢,否则要拉他下马的人比羡慕他的人更多。”
    “这话倒是真的。”王珉从茶柜上接了热水,回过头笑着对众人说道:“财务科的那个副科长,是叫周永远吧?他第一个就不会轻易放过廖主任,哈哈哈。”
    早在5月1日,财务科副科长周永远被工作组的人给带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当时被一同带走的还有仓储车间主任缑震北,可第二天下午缑震北就重新出现在了工作岗位上,这件事倒是很离奇。
    有人说是周永远先交代了缑震北,要拉缑震北下水,也有人说缑震北心机更深,早就跟工作组汇报了周永远的问题。
    这里面的情况很复杂,出了事的也不止周永远一个,回来的也不止缑震北一个,大家只是看着,却一句不敢去打听。
    这一次组织人事调整方案中,很少有人注意到年前从集团下来担任广播站站长、后任红星联合广播电台辽东分台长的王亚娟同志担任了冶金厂宣传科科长。
    她来冶金厂工作以后表现的十分低调,甚至没有人跟她有过私下里的接触。
    大家最初还对她很感兴趣,毕竟是女同志嘛,听说还没有结婚,可随后京城传来的消息就有点复杂了,大家也都熄了火。
    这一次调整的范围太大,大家都还没来得及注意到她,等注意到的时候就该发现,这位女同志能力暂时还看不出来,但背景一定非常的不简单。
    “你怎么又学起古诗了?”
    李学武一下班便见抱着一本书站在院子里用功,读的还有模有样的。
    他的脚下是一些劈好的木柴,看样子是刚刚干活了,这会儿是在休息?
    休息的时候读古诗?
    你要说他被周亚梅逼着看书,这一点李学武亲眼所见,倒也是能理解。
    小孩子嘛,读故事类的书籍还是有兴趣的,理论性的他们绝对看不进去。
    但要说学习古诗,这么单调无趣的知识是怎么塞进棒梗的脑子里的?
    你说学习古诗又何必跑钢城来呢,难道联合学校的老师不教吗?
    李学武好笑地看了看他,见他手里还真是古诗词,《唐诗三百首》嘛。
    棒梗也见他回来了,只是表情有些落寞,没有主动同他打招呼。
    这会儿见他问了,便低着头讲道:“今天下大雨了。”
    “下大雨怎么了?”李学武疑惑地看了看头顶的天气,这会儿已经放晴了。
    今天确实下大雨了,不过是在中午。
    “这跟学古诗有什么关系?”他好笑地问道:“难道下雨天更适合学古诗?”
    “不是,是那个………………”棒梗吭哧瘪肚地低着头解释道:“下大雨的时候我和之栋都在家。”
    “然后呢?”李学武挑了挑眉毛,问道:“然后怎么了?”
    “然后......”棒梗抬了抬眉毛,解释道:“之栋说‘游人脚底一声雷,满座云拨不开。天外黑风吹海立,浙东飞雨过江来‘这首古诗形容今天的雨真大。”
    就在李学武好奇地注视下,他迟疑了一下,头垂的更低了,用微不可察的声音继续解释道:“我说了窝草,这雨真大......周姨说我应该学几句古诗。”
    “那你是应该好好学学。”
    李学武强忍着笑意点头说道:“一般我遇到这种情况都是不说话的。”
    “谁让那小??”棒梗想说那小崽子就爱显摆来着,可又及时刹住了车,嘟着嘴喃喃,将剩下的话愍会了肚子里。
    李学武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笑着进了屋。至于说棒梗,这小子都学会要面子了,看来是真长进了。
    年轻人最怕什么?
    最怕不要脸,更没有荣辱观,无所畏惧,不知天高地厚,这样的年轻人摔跟头也是最狠的,一下子能把后半生的志气都给摔没了,彻底成为浑浑噩噩的混日子。
    用周亚梅的话来说,就是这孩子还知道好赖,就值得培养和教育。
    “你可别乱逗他啊,我好不容易给他板正过来的,这个年龄的孩子最容易叛逆了,听风就是雨的。”
    周亚梅先是提醒了李学武,随后又将一份文件递给了他,道:“沈国栋发来的,你看看。”
    “有事情吗?”李学武接过文件看了看,却是6号那天的事了。
    5月6号,沈国栋陪同津门顺风贸易联营公司新任总经理裴培与司院后勤处签署了三产业务合作协议。
    双方就合作细节达成了一致性的意见,包括产品的研发、生产、规划、销售、管理等方面,启动了全面合作关系。
    津门顺风贸易联营公司是什么背景就不用多说了,这家联营公司在京城有着较为庞大的销售网络,是红星钢铁集团的贸易管理中心最大的经销单位。
    双方在畜牧、家具、手工艺品等项目上开展互利互惠合作共赢的合作机制,是完全符合目前政策要求的。
    李学武看着手里的文件,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表情,因为这正是他给黄干的建议。
    有了黄干的穿针引线,东风系算是间接地有了自己的制造工厂,虽然这些制造工厂有点特殊,但毕竟是有了制造体系。
    工厂生产的产品可以供应给红星钢铁集团供应链和京城销售系统。盈利也多用于船舶采购、车辆采购、设备采购。
    这里所说的盈利采购项目是直接反馈给司院的,再由司院进行内部分配。
    李学武正看着手里的文件,却又接到了京城的电话,是包培刚打来的。
    “我说李秘书长,兄弟可没有得罪你吧,怎么去了辽东就忘了老朋友了呢?”
    包培刚一上来便将李学武一顿数落,在电话里甚至都没给他留下回应的空隙。
    李学武只能是笑着听了,直等对方讲到了从联合储蓄银行听来的消息,这才十分不好意思地解释道:“真是对不住,包主任,我们这个项目还在论证阶段呢。”
    “什么论证阶段,我都听说了,你们都准备筹资划股了!”
    包培刚有些不满地讲道:“就算你们还在论证阶段,兄弟你就不能跟我聊聊吗?也好让我有个准备啊。’
    跟你聊聊?
    李学武心里轻哼,你要是知道了,那就等于京城几个主要银行都知道了。
    现在我不就等着你来找我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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