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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事情做完之后，你就即刻离开吧！”敖的声音里充斥着冷漠与敌意，
“这是他吩咐你说的？”柳如雪重复的问了敖一句，
“是！”敖没有多余的停顿，简洁明了的回道。
“好！”柳如雪听到了自己不悲不喜的声音，答的那么干脆，那么无所谓。
不再无谓的纠缠，这是柳如雪给自己最后的体面。
敖走后，柳旭拖着自己的身体抬着药箱相对无言的走了进来，柳如雪一看柳旭懒洋洋的模样，立刻就笑出了声。
“姐，你在笑什么？”柳旭很是哀怨的看向柳如雪，
“哈哈哈！”然而柳如雪却笑的停都停不下来，她昨晚居然疯到把柳旭给打了，天呐，她可是真是一个疯子。
笑着笑着，柳如雪就哭了，她一边摇着头一边笑，一边用手擦着自己的眼泪，这幅又笑又哭的模样，柳旭却没有怪罪柳如雪，他知道这是什么感受，当初见到柳月尸体的时候，被柳月母亲拒绝祭拜的时候，他戏弄了柳盛一番也是这般又哭又笑。
岁月静好，一切都好，唯独没有了在乎的她。
他很好，只是少了点什么而已。
“姐，你对我完全都不手下留情，你看我身上的伤！”柳旭凑上前，眼巴巴的对着柳如雪撒娇，也跟着柳如雪一起大声又肆无忌惮的笑。
柳如雪笑的近乎岔了气，最后才对着柳旭摆摆手，努力的闭上自己的眼睛，让眼泪不会再往下流。
“我很，抱歉！”柳如雪挤出了几个字，而柳旭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坐了回去。
“一会儿，我们回柳府！”柳旭排解掉了柳如雪难以表达的情绪。
“好，特别好！”柳如雪闭上眼睛，边笑边点头。
离他远一点，远远地，两不相欠。
下午柳如雪回柳府的时候，醒过来的墨御霖站在高高的天机楼上望着一缕天青色的明媚女子坐上远离这里的马车。
马蹄声哒哒响起，墨御霖放眼看去，天机楼前面的道路很宽，沿街插着翻飞的锦旗，这里距离城门也很近，连半柱香的时间都不需要，就可以畅通无阻的离开京城。
墨御霖负手沉默的矗立在这里，感受着自己为数不多的感情也在一点点的远去。
“准备好，这一次，我要亲手把九天内鬼逮了！”吩咐下去之后，墨御霖一挥衣袖转身离开。
凌云阁的地牢，被殴打到吐血的箫羽正勉强靠在束缚住四肢的铁索上睡觉，墨御霖用铁烙敲了敲牢门，箫羽才慵懒的睁开自己肿胀的眼睛看向墨御霖。
“来了？”箫羽吐字已经不是很清楚，但他依旧勾着半边嘴角，仿佛事态都在他的牢牢掌控之中一般。
墨御霖放开了吊住箫羽的铁索，瞬间箫羽就倒在了冰凉的地上，而箫羽还不怕死的大笑起来。
“你倒是真不怕死！”墨御霖无视了箫羽的笑，
“你可以，杀了我！”箫羽却满不在乎的回道，随后又伸手擦了擦自己嘴角边的血迹，安详的闭上眼睛“随时！”
然而墨御霖只是很有耐心的坐到了箫羽的对面，箫羽是燕国质子，墨御霖很清楚眼下杀掉质子意味着给燕国开战的理由。
“哈哈哈，九王爷！”箫羽眯着眼睛看墨御霖，忽然又仰头长舒了口气：“你想知道九天内鬼，问我就好了，我是不会对你撒谎的！”
“我会亲手逮住他，不劳你操心！”墨御霖却对箫羽的情报毫不关心，
“你真是一如既往的不相信我”箫羽却耸了耸肩，忽然箫羽又低头看向了墨御霖：“你是我看中的人，你我如此相同，我怎么会忍心骗你呢？”
“我从未觉得我和你相同！”墨御霖皱眉摇了摇头
“不，你是我，你是，另一个我！”箫羽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想找死，一直都是，他还想用他的死做不少文章，这墨国之人唯独墨御霖能够在气急的情况下，还能看透他的局，压制住自己的怒火，生生的保下他性命。
这份心性，难怪箫羽会一眼就看中墨御霖，然而箫羽翻动着自己的眼睛，又想到了墨国三年前燃起的熊熊大火，多好看啊，要是能再烧一点，烧到燕国去，多好！
墨御霖起身要走，箫羽忽然开口说了一句：“你对柳如雪最大的仁慈，是在那个大雪天，让她安静的离开人世！”
墨御霖回头看着箫羽，看着箫羽脸上难得露出的柔情，
“她没那么脆弱，我也是！”墨御霖如此回道，
第一次，箫羽只是深深的看着墨御霖，并未反驳墨御霖的话。
箫羽不知去向，生死不明，但柳如雪也下落不明，柳家二太太秦云祭还没有开心多久，就被柳旭带上门的柳如雪给打了脸。
她干笑着，又看了一眼柳府大老爷，只觉得大老爷虽然对柳如雪的态度依旧很是冷淡，但总感觉有什么不同。
既然柳如雪回来了，秦云祭在东山寺的安排又因为墨御霖而落了空，少不得烦躁的在屋内重新想对策。
好在箫羽虽没来，但建王妃却上了门，三言两语之下，建王妃只明确的告诉秦云祭，这柳如雪不可再留。
“这可如何是好，我看九王爷对这个女子上心的很，我能有什么办法！”秦云祭苦恼兮兮的看向建王妃，一副俯首做小的模样。
“哼，二太太不会没有听过，人言可畏这四个字吧！”李可儿发狠的说道，箫羽不知去了那里，但李可儿倒也没把全部希望寄托到他的身上。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弃妇，既然箫羽不在，李可儿就不信自己没办法收拾了她。
“你且附耳过来，后几日是城中冬集市开市的日子，你且如此行事，剩下的就交给我！”李可儿的话让秦云祭眼前一亮。
“那可太谢谢建王妃了！”秦云祭听完毕恭毕敬的对着李可儿行了一礼。
“谢字倒不必，你孝敬的东西？”
“都齐了，都齐了！”秦云祭送走了李可儿之后还是忍不住的呸了一声，脸都毁了还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不过花点小钱，这事无论成不成，自己都手不沾腥，因此秦云祭倒很是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