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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大的可能，是顾郁琛想保护他。
可他活了这一辈，儿子死都能承受，还有什么承受不了的？
现在，却多了一个唯一承受不了的，不知道是不事上了年纪的关系。
中年丧子，不能老了还丢了孙子。
他不再问，知道再问下去，戴文也不会说。
都跟顾郁琛一个样，顾郁琛一手调教出来的，蒋劲松这样，戴文还是这样。
顾郁琛显然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不然老宅这次，他和顾阳都难以幸免于难。
戴文把老爷子安全送到老宅。
老宅里，顾阳坐在二楼的台阶上。
看到老爷子回来，立刻下楼，扑到老爷子怀里。
“太爷爷，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等了你好久。”顾阳扬起小脸，说的委屈。
佣人一直陪着，“小姐一直不肯睡，您走的这些天，小姐一直等着您回来，今晚说您不回来，她就不打算睡觉。”
老爷子摸摸顾阳的小脸。
她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就算前几天老宅那场浩劫，她从暗室里出来的时候，也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
老爷子怜惜的抱起顾阳，“阳阳真乖，太爷爷现在回来了，该去睡觉了，时间不早，不睡觉可是要不漂亮的。”
顾阳赶紧摸摸自己的脸。
“太爷爷，我现在还漂亮吗？”
这几天她都没睡好，会不会已经不漂亮了？
老爷子笑，“阳阳还很漂亮，阳阳是太爷爷见过最漂亮的小姑娘。”
顾阳闻到老爷子身上的雨水味儿，从老爷子怀里下来。
妈妈说过，要照顾太爷爷，不能累着太爷爷。
现在看，太爷爷就很累的样子。
“那阳阳去睡觉，太爷爷也早点睡。”
“好。”
顾阳跟着佣人上楼，走到一半停住脚步，又问，“太爷爷，为什么陈管家这几天不在？阳阳想吃她做的罐头了，还有给妈妈打电话，为什么打不通，爸爸也是，我想他们了？什么时候能回来看我？”
她睁着一双澄净透明的大眼睛，没有一点尘埃。
干干净净，纤尘未染。
好奇怪，之前爸爸妈妈给她每晚都通电话的，这些天都没理她。
会不会不要她了？
老爷子目光动容，努力扬起嘴角，勉强笑笑，“等几天，阳阳就能见到妈妈了，他们现在……很忙。”
老爷子一辈子没撒过谎，此时面对顾阳，却不知道怎么办。
她还太小，什么都不知道。
“好吧。”阳阳不大情愿，跟着佣人上楼。
“老爷子，您吃过药早点休息，我现在回医院里盯着。”戴文恭敬道。
“去吧。”
戴文开车回去，来回一个小时，回到医院，看到南诺还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站着。
身上冷透了，也不肯走。
“这可怎么办是好，这样下去肯定要出事的。”陈管家着急道。
她记得团团转，怎么劝都不听。
戴文走近，看到她目光空洞看着病房里的顾郁琛。
“夫人，夜深了您还是先回病房休息，明天再过来，我在这守着。”戴文劝道。
南诺想了很多，想起这些日子，顾郁琛是怎么勒令她吃早餐，喝中药，又是怎么亲自开车送她上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