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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完包的程湘此刻也冲了过来，直接把人按住，反扭住他的胳膊，照着后脑勺就是一记爆锤：“打了人还想跑？”
李小燕和后面的人跑过来时，程湘已经哐哐揍了对方好几拳了。
“程姐姐。”
“小燕，你没事吧？”
看李小燕头发凌乱一身土，程湘关切的问。
李小燕摇摇头，一脸义愤填膺：“这人是小偷，他偷了一个阿婆的钱，被我看见了还想跑。”
程湘扫了一圈，没见有苦主上前：“那阿婆呢？”
“阿婆摔了腿，走不快，帮我看自行车呢。”
程湘：“…………”
见程湘脸色怪异的盯着自己，李小燕正想问，突然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他们是一伙的？”
问完也不等程湘回答，扭头就撒丫子往回跑。
等到了供销社附近，果不其然，哪还有那个阿婆的人影？
李小燕当时就哭了，急的原地剁脚：“人呢？人去哪儿了？我的自行车，你们有谁见我的自行车了？咋办？咋办啊？”
一百多块的自行车被她给丢了，别说爸妈会不会打死她，她自己都想跳河了。
程湘已经扭着那瘦男人过来了，也有围观的好心人想帮忙的，但程湘不放心，死死拧着人没松手。
“先去公安局报案，咱们抓着一个，他团伙肯定跑不了。”
李小燕一抹眼睛：“对对，去公安局，去公安局报案。”
她还怕程湘一个人治不住那贼，也上去一起扭住他的胳膊，疼的瘦男人一顿吱哇乱叫。
等到了公安局，瘦男人疼的都开始翻白眼了。
两个年轻姑娘架着个男人过来，后面还跟着不少人，公安局的公安们也有点懵，正要问这是咋回事。
李小燕哭着喊：“公、公安同、同志，他是贼，他偷、偷我自行车。”
她一边说一边哭的哽咽，抽抽搭搭，声音都断断续续的。
程湘在旁边补充：“公安同志，这人和一个老太婆团伙作案，一个假装被偷钱摔坏了腿，一个伺机逃跑实则调虎离山，两人就这么连偷带骗地偷了我妹妹的自行车。”
李小燕抹着肿成桃子的眼睛：“对，对。”
“公安同志，她们俩胡说！”
瘦男人立刻反驳：“我就是不小心撞了人，这女的就揪着我不依不饶，非说我偷东西了，我偷什么了？你把苦主喊出来对峙啊！”
“什么老太婆？我根本不认识！我看你们才是团伙想讹诈我呢！”
他哪里会承认，团伙作案的罪名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你才是胡说！就是你们骗了我的自行车！”
李小燕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整个人都快急疯了：“公安同志，他胡说，他就是贼。”
公安眉头听他们两边各执一词，安抚道：
“女同志，你别激动，先做个笔录，我们公安肯定会将事情调查清楚的，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程湘深知这些团伙作案人的手段，就是先拖延，死不承认，打个时间差，等赃物销赃，再来个死无对证，抵死不认。
“公安同志，我们是五星大队的，那辆自行车是大队集体财产，这人盗窃的是国家的财产。”
程湘声线严肃：“他们俩究竟认不认识，趁着现在自行车还没被销赃，去他家里查查就清楚了，敢合伙做这种事，关系肯定很亲密，而且看他这态度，肯定不是一次两次了。”
瘦男人眼睛一闪，还想辩驳。
“这是出了什么事？”
一道磁性的男音从后面传来，公安瞧见来人，立刻挺直脊背：“局长。”
贺明章扭头瞅了眼外面探头探脑往里面看的人群。
因为是背对着，他没有第一时间认出程湘。
但程湘听出了他的声音，立刻惊喜的回头：“贺营长！”
叫出声之后才后知后觉，贺明章转业了，刚才几个公安还叫他‘局长’。
“程同志，你们这是？”
贺明章过来，瞅了眼被扭着的瘦男人，目光如炬，周身迫人的威压令对方瞬间冷汗淋漓。
他也没想到自己今天这么点儿背，被俩小娘皮给治住了，而且这两人竟然还认识公安局局长！
这特么……犯在太岁头上了。
几个公安也没想到程湘竟然认识她们新来的局长，不等两人说，就快速将事情大概给贺明章解释了一遍。
贺明章眉头皱起，看了眼程湘和她旁边哭成泪人的李小燕，沉声说道：“盗窃国家财产，金额巨大者，可以直接枪决，小张，你去查查最近一两年所有类似的案件。”
男人的音量并不大，可说出来的一字一句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刀刻斧凿般重重锤击着瘦男人本就孱弱不堪的意志。
他的身体明显开始颤栗，额头上的冷汗也更多了。
程湘故意问：“贺局长，法律说坦白从宽，如果主动交代，能追回损失，是不是量刑能适当减轻？”
贺明章颔首：“是有这条。”
他说着，又吩咐几个公安：“小李小王，去把之前报案被盗窃的案件都找出来，通知报案人过来现场认人，看有没有见过这人的。”
“你们俩，现在就去查他的底细，仔细查他家里还有什么人，平时和什么人来往。”
被分派到任务的公安们立刻应声：“是，局长。”
说着就要往外走。
瘦男人再也坚持不住，颤抖着嗓子，哑声道：“我说、我说……”
半小时之后，和自行车一同被带回来的，还有个面色灰败的六旬老太婆。
公安按照瘦男人交代的地址找上门时，这老太婆正和人讨价还价，出手赃物呢。
李小燕看到自行车，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太好了，终于找回来了。”
她说着，抹抹眼泪，气哼哼的瞪向那老婆子，愤怒的质问：“你一把年纪怎么能这么坏？我好心帮你，你却和他一起偷我自行车！你这么做还有良心吗？”
老太婆低着头一声不吭。
李小燕觉得自己真是一颗好心喂了狗，气得不行：“什么人啊？怎么能这么糟践别人的好心？”
同时又忍不住自责懊恼：“我真是笨，竟然被两个贼给骗了。”
说着还拍了自己两下。
程湘看她内疚的不行，怕她钻牛角尖，就开解道：
“你热心做好事没错，但下次再碰上类似的情况，一定要先想想，那个贼是男人，即便再瘦弱，力气也比你一个小姑娘大，这老太放着青壮年不求助，却找你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不奇怪吗？”
“就算当时周围没别人了，或者她真的是受害者，你也要先保证自身安全，万一对方身上有武器，或者是亡命徒，你一个小姑娘，有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制服对方？”
李小燕就不说话了。
程湘觉得这次的事对李小燕来说，不见得是坏事，也算是长个教训了。
这姑娘心肠是好，但也冲动。
贺明章过来，正好就听到程湘这番话，他挑挑眉，看向程湘的目光微微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