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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爷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苏怡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节哀吧，大长虫！”
六爷抓狂：“道理我都懂，可你为什么要把我和那种阴暗淫秽的家伙相提并论！”
长虫是某些地方对蛇的称呼，而正巧始祖真魔里就有一位以蛇为原型的魔尊，他天生性淫，所活跃之处是所有女孩的梦靥。
六爷虽说是魔念分身，但也羞于与这中魔物为伍。
苏怡却不以为然：“我没有把你跟它相提并论啊，我不是说了嘛，你是大——长虫啊！”
她在“大”字上加了重音。
六爷：“……”
行趴。
不过六爷很快就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不对啊，如果我是你的话，即便是知道了我的立场，我也不会把真相告诉它，这种损人利己的勾当不是你最爱干的吗？”
苏怡挑眉：“损人利己……你说的是陆子婴吧。”
六爷理智的觉得自己不应该接话，而苏怡也很快越过这个形容词，她惆怅道：“我觉得陆子婴在斩下魔念分身的时候大概把他的智商都给你斩没了……”
六爷：……我忍。
苏怡翘着二郎腿，两只手撑在身后支撑着自己在圆石上坐着：“你是什么立场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啊，反正我要对付的也不是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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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无手里还握着一块讯石，讯石里记录了昆仑在外征战的弟子的战斗数值——也就是境界修为。
这个功能还是最近他才找测灵石开发出来的，为的就是能通过这些战力指数第一时间掌控九州各处战局的状况，方便及时调配。
榜单上不断有人消失，也时不时有人突破。
就在片刻前，无四这个名字一下冲破了几百人的名次排在了内门弟子的第一位。
于战场上突破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但他一下跨越元婴合道一直到了化神末期，这就不是一件寻常的事了。
昆无想起无四被鬼令晚带上山时抱在怀里的神色萎靡的小狐狸，他微微点了点头，明白了什么。
他想了想还是给鬼令晚发了讯息：
昆仑第一帅：无四堪破了。
鬼令晚：收到。
鬼令晚的恢复一如既往的简短，昆无看了两眼也没从中看出什么别的意思来。
他把玩着讯石，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如果飞升大道没有断，当年战场上的大乘都顺利飞升了，堪破了的无四是不是可以直接突破大乘了？
不止无四，这场战事下，也一样冒出了许多雨后春笋，这些人中，又会有多少人能突破大乘？
所以，陆子婴当年到底为什么要斩断飞升大道？
如今天机愈发混乱，许多不可说不可知之事也有了松动，自己是不是应该去调查一下了？
可惜了……他扫视了一圈这空荡荡的大厅，露出一个苦笑。
走不了了哇……
正想着，一个魁梧的身影从大厅迈进来，昆无看到他，顿时笑了：“我刚刚还在想您呢……”
颜九招扫了一眼他，轻轻松松地瞧出了他在说屁话，于是指着他的鼻子好笑道：“你想不想知道谁要回来了？”
“苏怡？”昆无下意识反应出这个名字，但很快又摇了摇头：“不是她，苏怡其实一直就在九州没离开过，谈不上你说的回来二字……是老不死的要回来了？”
颜九招笑了下：“其实也不算是回来了——在一个门后我发现了有人破坏的痕迹，大概是有昆崖的手笔。”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昆崖的消息，昆无的心猛然安定了不少。
“看来还活着……”昆无眯了眯眼，他习惯性地发散思维：“可是他不是去阻止天生魔的苏醒了吗？为什么会在门后留下痕迹，如果是故意留下的痕迹，倒是感觉像是在跟我们提醒什么一样……”
颜九招犹豫了一下，他回答：“我倒觉得你想的没错，事实上，天生魔如果早就醒了的话，没有道理到现在还没有踏入九州的意思——就凭昆崖那几个人的实力，还不足够让天生魔沉默这么久。”
“你说，有没有可能，昆崖找到了天生魔的弱点？”
“这不可能！”一道细细的女声在大殿里响起来，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颜九招后面进了殿的问道。她揣着手手溜达过来，蹦到了一边的小凳子上，斩钉截铁。
“天生魔是没有弱点的！”问道怕几人不能理解，重复了一句。
“为什么不可能，这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有其弱点，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而已。”
问道斜了昆无一眼，她道：“在一群普通人中，谁是最让人忌惮的人？”
“武力最高的人？”颜九招兴致勃勃参与问答，显而易见的，他排除了一个错误答案。
昆无却感觉隐隐约约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是……不正常的人？”
问道把桌前的茶壶打开看了看，露出一点向往，听到昆无的话，她点了点头：“勉强算对吧——应该说是不守规矩的人。”
她见颜九招还有些茫然，便解释道：“天道之下的人就像是在一个课堂上上课的学生，天道布下的规则，遵循规则好好学习的人，是优等生，是武力值最高的人，但最让老师忌惮的其实是那些调皮捣蛋不守规则的人——也就是现在的魔族。”
“其实本来吧，天生魔也还算规矩，但是呢，你们也知道，如果你辛辛苦苦修了一生自己的道统，最后却被天道打入魔道不可飞升的行列，你这时候还愿意理会那些规则吗？”
昆无若有所思道：“尤其是这个学生还有了可以对抗老师的能力……所以天生魔的寿命不受修为限制，魔族的生命形式更是与九州大陆的任何一种都不相同……这都是对抗法则的体现？”
“所以你所说的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有弱点这点在魔族身上是不成立的……”问道点了点头，“即便是你击中了魔穴也只能让真魔暂时消失，它们还能在魔地重生。”
“难道魔族就真的不能灭绝吗？”颜九招皱着眉头道。
他在魔地挨过了三千年，也算是充分体会了一番魔族的风土人情，也明白，魔族一日不除，九州就一日算不得真正的安稳。
“魔族不会死的特性实在是太bug了啊……”昆无发出了一声叹息，他摇了摇脑袋，“这岂不是意味着我们永远不会真的胜利？”
“其实……”问道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道：“也不算是完全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