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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你知道怎么对付摄青鬼吗？”
半个小时后，老九坐在店里，拿着手机叫外援。
马博言阴着脸，不知道想着什么！
我没阻止老九找文辛月，甚至是默许，这个时候在装逼，容易把自己装成傻逼。
“嗯，好好好，我就在我哥的店里！”
话没说上几句，老九挂了电话，乐呵呵的说道：“哥，老板说她马上过来！”
“我走了，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马博言突然站起来要走。
“你要走？”
我还没说啥，老九先不干了，横着眼睛问道。
马博言顿了一下，说道：“我说了，这次算我欠你们一个人情！”
“欠你妈啊！”
老九上去就是一拳。
马博言头一歪，踉跄了一下，老九又是一拳。
马博言身体一歪，倒在地上。
“起来！”
老九薅着马博言的脖领子，把他拎了起来。
马博言依旧没反抗，只是冷冷的看着老九。
“你他妈这是啥眼神？”老九被他这么一盯，火更大了，扬手又是一拳。
马博言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伸手抹了抹嘴角的血，从地上爬起来，淡淡的说道：“你的人情，我还了！”
“我去你妈的！”老九一听火更大了，骂道：“老子兄弟两个豁出命救你，就值这三拳？”
马博言只是淡淡的看着老九，一句话都不说。
老九的性格我知道，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属于驴脾气，你越和他犟，他越犟。
如果这么僵持下去，老九能打死马博言。
“老九！”
我一口叫住老九，老九的拳头很重，三拳下去，马博言的半边脸肿了，半个眼睛冲着血，牙掉了几个。
“哥，我打死他！”老九红着眼睛说道。
“和这种人，没必要！”我摇摇头，拉住老九再次扬起的胳膊，对他摇摇头。
老九咬咬牙，放下手。
马博言咧嘴笑了笑，一道血色的唾液从嘴角流下，对我说道：“我欠你一个大人情，你放心，我会还你的！”
“让他走！”
我没搭理他，把老九向后拉了拉。
“滚！”
老九咬咬牙，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
马博言从地上爬起来，深深看了我一眼，说道：“我欠你一个大人情！”
“滚！”
我的回复很简单，马博言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马博言这个人，最初接触的时候，我觉得人不错，第一次送餐的时候，甚至给了一个提醒，暗示我饺子不对。
可随下来的接触，我发现，他这种表现，不过是鳄鱼的眼泪。
当然，人都是自私的，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马博言为自己考虑，我可以接受，可他这他妈的不叫为自己考虑，他这叫眼里没别人。
除了自己，他没为别人考虑。
既然这样，我没必要为了他考虑，没有他，我们会招惹摄青鬼吗？
答案很明显，不会。
马博言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我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会为自己的球队走什么！
与之相对应的是，马博言走后不到一个小时，文辛月到了，还带了两个人。
“没事就好！”
看到老九的第一眼，文辛月没有多少开心与感激，而是立即找我，看到我也平安无恙，她才算真的松了一口气。
“老九，摄青鬼咱们惹不起！”
见到我和老九平安无事后，文辛月第一句话就让我和老九的心一凉。
“哥，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们真的惹不起摄青鬼！”
眼见着我的脸色不对，文辛月补了一句。
“真的对付不了吗？”老九问道。
“对付不了！”文辛月摇摇头，说道：“以我们现在的能力来看，九死一生！”
老九的脸一下子跨了下来，似乎根本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但是，我想到了。
自打超度女孩，看到女孩即将消失的那一刻，我便意识到，事情不对。
舍管阿姨出现的异状太过于夸张，起码以我的能力，对付不了。
不止如此，七七的状态也说明了一切，她也对付不了。
对付不了怎么办？
这是实力上的差距，不是法器能阻止的了的。
起码，我从文辛月的报价单上，没找到能对付舍管阿姨的东西。
或者说，找到的东西，对付大部分鬼可以，但对付摄青鬼，还差了点。
怎么办？
摆在我面前的问题很简单，如果就这么挺着，等着舍管阿姨找上门，无异于找死。
去地下尸库，结果也没好到哪里。
起码目前的地下尸库，搞不定舍管阿姨，或者说，传说中的第四层没出现之前，我们找不到对付舍管阿姨的任何办法。
能对付舍管阿姨的，只有比她更阴，更邪的地方。
那个地方，不用我们做太多的猜测，原因很简单，那个地方叫北山精神病院。
得出这个结论后，我们几个谁也没闲着，开始为进入北山精神病院做准备。
北山精神病院，里面住着的是人还是鬼，没人说的清楚。
这么长时间以来，在北山精神病眼失踪的人很多很多。
十年的时间下来，陷在里面的人，不只是所谓的探险的，还有很多医疗工作者。
只就最近来说，陷在里面的，以我的同行居多。
按照文辛月公布的数据，最近一个多月，平均两天陷入一个人。
如果这么算，我那些同行是死得其所。
对于他们的死，我没有多少同情，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北山精神病院的危险，谁都知道，进入里面就是九死一生。
可现在，轮到我了。
文辛月的意思很简单，她对付不了摄青鬼，哪怕搭进去她的全部身家也对付不了。
“陈行，我知道你的身家，可哪怕把你的身家搭进去，也改变不了什么，量变达到质变，摄青鬼和厉鬼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文辛月面色凝重的说道。
“老板，真的不行吗？”老九问道。
“不行，别说是你这种天煞孤星的命格了，这么多年来，有记载的几次摄青鬼出现的记录，根本不是人力能够阻挡的！”
文辛月摇摇头道：“我能想到的解决办法，就是进入北山精神病院，进入那里，还有一线生机！”
“那马博言呢？”
老九一横眼睛，说道：“如果不是他，我们哥俩也不会陷入这种境地！”
“他没事！”
文辛月摇摇头，说道：“超度那个女孩的是你们俩，或者说，是陈行，老九，只要处置得当，你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真正有危险的是陈行！”
“危险个屁！”
老九听了脸色一变，对我道：“哥，你别听我老板瞎说，咱们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都跑不了！”
文辛月表达的意思很明显，六十八中女生宿舍的舍管阿姨想要杀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和老九没有太大的关系，她让我放过老九。
“老九，我没事！”
我拍了拍老九的肩膀，文辛月说的其实没错，摄青鬼的目标从头到尾都是我，是我利用三尸香，前后两次进入女生寝室，也是我诵念往生咒，超度的那个女孩。
无论怎么样，舍管阿姨，都会第一时间找上我，
“哥！”
我和老九从小一起长大，说句不好听的，一抬屁股，他就知道我要拉什么屎，老九很清楚，我不想让他进入北山精神病院。
“别想太多，我死不了！”
我笑了笑，说道：“上次进入北山精神病院，我救了一个主播，这次进入，说不定又能救出两个人！”
“哥！”
老九又叫了一声。
“哥什么哥，有完没完！”我抬手给了老九一巴掌。
老九看看我，又看看文辛月，不吭声了。
老九打的什么主意，我很清楚，肯定是尾随我进入北山精神病院。
不过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舍管阿姨从女生宿舍出来，还有一段时间，这半个月，我可以做很多准备。
进入北山精神病院，不是必死的局，只要准备足够充分，我完全可以从里面活着出来。
唯一的问题是，我现在需要大量的钱，钱越多，我准备便越充分。
所以我没客气，直接对文辛月说道：“文老板，你手上现在有什么活，能赚大钱！”
“我账户里现在还有四百万，现在就给你打过去！”文辛月答非所问，拿起手机，直接打了一个电话，接通后说道：“你现在给孙总的账户打四百万！”
孙总是老九，文辛月把钱转到了老九的账户上，原因很简单，怕我不接受。
挂断后，文辛月继续说道：“老九，你看见报价单了吧？别挑那些便宜的，选择价格在五十万以上的破邪法器！”
“知道了！”
老九没二话，立即开始挑选报价单上的东西。
我没阻止，文辛月有私心，这点我明白，她想用那四百万买老九的命，想用价值四百万的法器换取老九不进入北山精神病院。
说实话，我也不想老九进入北山精神病院。
进入里面，是九死一生。
别看老九平时吊儿郎当的，我真要有事，他拼了命也会帮我。
这次也是如此，文辛月又出钱又出力，为的就是换取我一句不让老九进入北山精神病院的承若。
可有些事情，是承诺不了的。
即便老九现在答应我，不进入北山精神病院，将来也会进入的。
“对付摄青鬼，我还差了一点！”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七七突然开口了。
“嫂子，你想说什么？”老九连忙问道。
当着文辛月的面，管七七叫嫂子，这是第一次。
“如果我们出不来，小心陈伟翔！”七七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
老九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坐了下来。
“我手上有三个活，完成之后，能赚一百万左右，你接吗？”文辛月丝毫没受老九的影响，看着我问道。
自始至终，保持冷静的只有文辛月一个人，在她心中，最重要的人，是老九，至于我和七七，是死是活，和她没有太大的关系。
文辛月这个人，其实和马博言差不多，生性凉薄，除了自己在意的人，其他人的死活，他们不会在意。
不过有一说一，文辛月能在这个时候拿出四百万，又介绍价值一百万的活，我已经很感激了。
人性如此。
雪中送炭难，大多数人，不落井下石，已经够格称得上朋友两字了。
文辛月和我称不上朋友，顶多算是合作伙伴，看在老九的面子上，她能拿出四百万，已经很让我感动了。
更何况，她根本就没指望我能活着从北山精神病院里出来，也就是说，她完全不看好我，给了四百万，也是看在老九的面子上。
我现在的全部身家加起来，有二百万左右，再加上文辛月的四百万，和那三个活的一百万，也不过七百万。
看着似乎很多，其实没多少。
如果买雷击木的话，顶多能买七百多克，还不到两斤。
关键是，我现在的情况，肯定已经为许多人所知，肯定有人趁机落井下石，打算黑我一把。
“哥，按理说，有些话我不该说，可你是老九的哥，我现在不说，老九以后肯定会恨我！”
文辛月这时开口了。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叫我哥，这个“哥”字一出口，我就知道，在文辛月的眼里，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正因为这样，她才会拿出四百万，她的目的很简单，拿钱买老九的心安。
“你说！”我笑了笑。
“咱们行内一直有一句谚语，叫宁惹阎王，不惹摄青，摄青鬼是秉持天地怨气而生，哪怕敕封的天师，也不愿意和摄青鬼对上！”
这话说的实在，我没打断她，示意她继续说。
文辛月看了一眼老九，老九低头不知道想着什么，没有说话。
文辛月也没在乎，继续说道：“哥，你这次进入北山精神病院，可谓是九死一生，我不求你别的，我只求你，让老九心安一些！”
“我知道！”
我看了看抿着嘴，一句话都不想说的老九，点了点头。
老九的意思很明显，他是一定要和我进入北山精神病院的。
我阻止不了，也没法阻止，唯一能做的，就是设置一个小障碍，延缓一下老九进入的时间。
我悄然吐出一口气，不管如何不能坐以待毙，对文辛月说道：“那三个是什么活，说一下！”
我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多赚一分钱，对我来说，都是一个帮助，一个积累，都能增加我活下去的机会。
“三个闹鬼的宅子，一个楼房，两个平房！”文辛月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调出这三所宅子的资料，然后递过来。
我接过手机看了看，楼房在城东，位于城中村附近，是一栋二层的小楼，里面发生过凶杀案，一直卖不出去。
另外两个房子，位于城北的平房区，也发生过凶杀案，同样卖不出去。
实话实说，这三个房子，即便处理完了，顶多也就二十万，文辛月开价一百万，属于溢价，目的也很简单，安老九的心。
这三所房子，说是都处于待拆迁状态，但什么时候拆迁，谁也不知道。
我看了一下资料，两所平房的还好说，那栋二层小楼，发生的故事还真不少。
在三年前，在那栋二层小楼内，发生了三起凶杀案。
一次绑架，一次因为吵架引起的互殴，还有一个杀夫案。
三起凶杀案，相隔的时间都不太长，不到一年。
这三起凶杀案过后，这栋二层小楼被空置。
绑架案，凶手最后撕票，被绑者死在二层小楼中，值得注意的是，凶手始终没有抓到。
互殴案，是租住小楼的两个租户之间，因为口角而撕打在一起，最终没有控制住，动了刀子，双双身亡。
杀夫案，妻子患了抑郁症，杀夫后自杀。
三个案子，除了第一个没有抓到凶手，后面两个，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我简单看了看，打算很简单，去那栋二层小楼住上几宿，那栋房子到底是凶宅，还有有人故意为之，不难知道。
看到我的选择后，文辛月没有多说什么，待了一会便告辞离开。
“马博言不对劲！”
文辛月刚走，刘静便从轮椅上站起，来到我面前。
“等会，你的腿什么时候好了？”
看着靠着自己双腿走到我面前的刘静，我有些懵。
“一个星期前就已经好了！”刘静淡淡的说道。
“你说的马博言不对劲是什么意思？”我盯着刘静看了半响，最后在她的目光下败退，有事说事。
“我在他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刘静说道。
“什么味道？”我问道。
刘静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道：“同类的味道。”
“同类？”我重复一遍，悚然一惊。
“没错，同类！”
刘静的眼神有些飘忽，说道：“我是一个试验品，没有通过实验，我在马博言身上闻到了同样的味道，他也是一个试验品！”
“卧槽！”
听了刘静的话，我觉得脑袋嗡嗡的，如果马博言是试验品，那么进入女生宿舍的事，完全就是对方操控的一场戏。
日记本，超度，摄青鬼，这一切都是那个谭先生安排好的，目的也很简单，逼我进入北山精神病院。
关键是，我现在有拒绝进入的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