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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益解释：“死者的一个朋友前几年在丽致打架斗殴，进去了，我觉得他出来后可能不会换地方，过来确定一下。”</P>
“还在的话，就问问。”</P>
“哦对了，死者被一刀割喉。”</P>
听得此话，霍高阳脸色凝重起来，脑洞大开道：“死者有没有可能因毒品被杀？”</P>
陈益：“这我哪知道啊，今天刚刚发生。”</P>
霍高阳：“吸过毒吗？”</P>
陈益：“不知道。”</P>
霍高阳：“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P>
陈益：“大哥，案子今天才发生啊，你当我神仙，要不你帮我查命案，我帮伱查毒品来源。”</P>
霍高阳无语，他知道陈益是在开玩笑。</P>
话说真让自己去查命案，还是有可能两眼摸黑的，术业有专攻这句话细分，可以用在不同的警种上。</P>
反过来，让陈益去查毒也是一样，他是这么认为的。</P>
“你等一会啊。”</P>
霍高阳说了一句后打开车门离开，很快返回，回来之后将一个耳麦递给了陈益。</P>
“给，我们队内的私密频道，要是出了什么事，马上告诉我，我带人冲进去。”</P>
陈益看了一眼没有接，说道：“老霍，我是去查命案，不是真的查毒品，顶多帮你侧面了解了解，能出什么事？”</P>
霍高阳把耳机强行塞给陈益：“以防万一，真出事了我怎么和上面交代，对了，带枪了吗？”</P>
陈益无奈，只得收下，同时回答道：“带了。”</P>
他理解霍高阳，每次出任务的时候神经都是高度紧绷状态，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下一秒遇到的是小喽啰，还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鱼。</P>
刑警是个危险的活，而缉毒警就是把脑袋别裤腰带的活了。</P>
陈益对其还是很敬重的。</P>
“那就好，我在外面等着你。”霍高阳一边说话一边调试耳机，“喂喂喂？能听到吗？”</P>
陈益：“可以……”</P>
霍高阳：“那走吧。”</P>
陈益：“好……”</P>
几人下车，路上陈益回头看了一眼，感觉自己像是改了部门。</P>
“陈队，真查毒品啊？”秦飞小声询问。</P>
陈益：“主要查命案，顺带可以了解了解，不然今天晚上不白来了吗？”</P>
秦飞忽然懂了，两不耽误。</P>
进了丽致，耳边响起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外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P>
还不等几人观察环境，立即有男服务员上前，客气道：“您好，四位吗？”</P>
陈益嗯了一声。</P>
服务员笑着询问：“需要雅座吗？”</P>
雅座有最低消费，提成很高，如果客人不需要的话，那就是想在散台和舞池自由活动。</P>
该问还是要问的。</P>
陈益：“找个位置好点的地方吧。”</P>
闻言，服务员欣喜，态度更好了，连忙带着陈益四人来到一个远离舞池相对安静的座位。</P>
“请问喝点什么？”</P>
陈益：“今天不方便，随便来点吃的吧，再调四杯酒，不带酒精。”</P>
服务员：“好的，您稍等。”</P>
待服务员离开后，陈益惬意的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看着远处身材极好的dj打碟，还有舞池那搔首弄姿的男男女女。</P>
说句实话，这个地方确实能让人放松压力，忘记烦恼。</P>
另一边，卓云和秦飞有些不适应，不停的揉耳朵，何时新倒还好，毕竟是副支队长，见过的东西多。</P>
服务员很快返回，吃的喝的一一摆在了桌面上，随后来到陈益旁边，弯腰问道：“先生，需要找几个人陪陪吗？”</P>
陈益：“暂时不需要，对了，涛哥在吗？”</P>
“涛哥？”服务员微愣，打量陈益，“您是？”</P>
陈益笑道：“老朋友了，自从他出来后没怎么见过，帮我叫一下吧。”</P>
见得是熟人，服务员笑道：“行，您稍等啊。”</P>
服务员再次离开。</P>
何时新靠近陈益，说道：“看来宋义涛还在这上班，而且地位不低啊。”</P>
陈益掏出香烟递了过去，道：“这种地方，地位是打出来的，在外面如果有案底的话别人会敬而远之，但是在这种地方，有案底就是资本，是招牌。”</P>
何时新点头：“这倒是没错。”</P>
每件事都有正反两面，在灰色地带不说别的，一旦发生冲突，大吼一声老子进去过不差第二次，对面内心多少犯怂。</P>
在外面自卑，在这里就是自傲了。</P>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也正因如此，世界才多姿多彩。</P>
两人点燃香烟静静等着，不多时，远处快步走来一名男子，大概有三十多岁，看到几个陌生面孔后，他有了疑惑。</P>
疑惑之下，是暗藏的警惕。</P>
“哪位找我？”宋义涛扫了四人一眼，最终视线放在了一脸淡笑的陈益身上。</P>
陈益一指沙发：“坐。”</P>
宋义涛盯着陈益：“不必了，直接说事。”</P>
陈益抽了一口烟，缓声道：“警察。”</P>
听到警察两个字，宋义涛瞳孔微缩，下意识退后半步，那是要跑的意思。</P>
但他没有真跑，想想又觉得不太对劲，警察上门哪有以这种方式见面的，还消费。</P>
“真的假的？”宋义涛确定了一下。</P>
陈益重复：“坐下再说，有案子找你。”</P>
宋义涛恢复警惕：“什么案子？”</P>
陈益：“命案。”</P>
“命案？”宋义涛明显一愣，脸色有所舒缓，这才上前坐了下来，“谁死了啊？”</P>
陈益没有马上回答，问道：“杨修明认识吗？”</P>
宋义涛：“认识啊。”</P>
下一刻，他吃惊道：“杨修明死了？！”</P>
陈益嗯了一声。</P>
宋义涛：“被人杀的？”</P>
陈益点头。</P>
得到肯定，宋义涛轻吸一口气，没有被吓到，只是非常奇怪：“他怎么会被人杀呢？”</P>
陈益：“这就是我们来找你的目的。”</P>
宋义涛明白了，摊手道：“警官，他的死我可是一点都不知情，平时联系都很少，偶尔会见面喝喝酒。”</P>
陈益问：“你俩怎么认识的？”</P>
宋义涛：“台球厅认识的啊。”</P>
陈益：“什么时候？”</P>
宋义涛笑道：“那得有些年头了，得五六年了吧。”</P>
能看出杨修明的死他并不关心，接受意外的能力也很强，朋友死了还能笑得出来。</P>
陈益：“五六年？那时候杨修明上高中吧？”</P>
宋义涛点头：“对，在十五中。”</P>
陈益：“他主动去和你认识的？”</P>
宋义涛：“嗯，这小子挺大方的，又请客又买烟的，想让我帮他平事呗。”</P>
陈益明白。</P>
谁还没有一段年少轻狂的过去呢，那时候男学生之间聊的话题除了游戏外，也就是学校谁的拳头硬了。</P>
谁认识的朋友多，谁就厉害，只要别太过分，也没有老师会去管，反正管了管不了。</P>
而在这个圈子中，能认识社会上的人，绝对是牛逼中的牛逼，拖拉机中的战斗机。</P>
中学生对成年人还是非常敬畏的，鲜有人敢去招惹。</P>
看来，杨修明当时在学校，应该也是个风云人物。</P>
“你帮他打过架？”陈益询问。</P>
宋义涛笑道：“没有，但站过场，还用得着动手吗？我们几个人往那一站，那些学生不被吓尿就不错了。”</P>
陈益：“一次？”</P>
宋义涛：“一次就够了，我们出现一次，杨修明在学校的地位就稳固的很。”</P>
陈益：“上了大学之后呢？”</P>
宋义涛：“上了大学之后就没有了，大学里谁还打架啊，有钱就是爹。”</P>
他看的很通透。</P>
陈益点头：“这倒也是，但他无缘无故死了，你觉得是怎么回事？”</P>
宋义涛：“我哪知道啊，这得你们刑警去查。”</P>
陈益：“当然，第一个要查的，就是你们丽致。”</P>
宋义涛愕然：“这和我们丽致有啥关系啊？？他又不是在这死的。”</P>
陈益抬手一挥：“一刀割喉，你说和丽致有啥关系。”</P>
此话让宋义涛瞪大眼睛，直接爆了粗口：“卧槽！一刀割喉？！这么牛逼？！谁这么大本事啊！”</P>
陈益淡淡道：“不知道，但杨修明人际关系很简单，唯一认识的就是你和陆洪文了。”</P>
闻言，宋义涛指着自己：“不会吧阿sir，怀疑我？”</P>
陈益：“电影看多了吧？我姓陈。”</P>
宋义涛：“陈警官，我和他无冤无仇的杀他干什么，他什么时候死的？我绝对能提供不在场证明。”</P>
陈益：“没说是你杀的，今天凌晨两点到四点，你在什么地方？”</P>
宋义涛指了指脚下：“我在这啊，我整天都在这，睡觉也在这，朋友都能帮我证明。”</P>
陈益：“陆洪文呢？”</P>
宋义涛：“也在这，凌晨两三点的时候我还见过他呢。”</P>
陈益：“杨修明平时有什么不良嗜好？”</P>
提到这个问题，宋义涛轻咳一声，道：“爱好女呗，这小子是个花花公子，女朋友漂亮不说，还整天出去嫖，我跟你们说，不到三十岁就得用废……呃，没有三十岁了，已经废废的。”</P>
调侃被杀的朋友毫无心理负担，可见宋义涛的性格，也可见两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P>
同时，也降低了他在陈益心中的嫌疑。</P>
目前来看，宋义涛不太像是杀害杨修明的凶手，更何况还有不在场证明。</P>
当然，只是不太像而已，还需要深入调查。</P>
这个家伙，应该就是霍高阳要找的人。</P>
刚见面的时候担心自己是缉毒警察，得知是刑警后又放松下来，反应过于明显，很容易看出问题。</P>
却不知，此地的老板是否涉案。</P>
关于杨修明，陈益现在已经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了解，现在最大的可能要么是因为毒品，要么是因为女人。</P>
眼睛被挖走，难道是因为和有夫之妇有染吗？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但通话记录那边并没有任何发现。</P>
“除了女人，还有什么。”陈益问。</P>
宋义涛摇头：“那就没有了，喝酒玩女人，是这小子最大的两个爱好。”</P>
问到这里，陈益略微沉吟，道：“我需要见你们老板。”</P>
既然答应了霍高阳，可以把活干的彻底一些。</P>
宋义涛皱眉：“警官，见我们老板干什么？这点小事有必要？他的死和我们丽致绝对没有关系，我保证。”</P>
陈益看着他：“人都死了，小事？不知对涛哥来说，什么是大事啊？说来听听。”</P>
宋义涛不知该如何回答，也不知该如何拒绝，迟疑片刻后只得无奈拿出手机，道：“好吧，我打电话问问。”</P>
陈益不再说话。</P>
“喂？孟哥，是这样……”</P>
交流了一会后，宋义涛挂断电话，起身道：“请跟我来吧。”</P>
四人起身。</P>
宋义涛回头：“不，就陈警官一个人，我们老板喜欢安静，这要求不高吧？”</P>
卓云秦飞刚想说话，陈益阻止道：“好，就我一个人，走吧。”</P>
两人离开了雅座。</P>
还未走远，卓云连忙开口：“何队，陈队一个人去是不是有点危险啊？”</P>
何时新诧异：“危险？陈益他什么身手你不知道吗？”</P>
卓云：“呃……”</P>
回想这几年自己在格斗教研室被陈益单手完虐，他表情讪讪，不再说什么。</P>
也对。</P>
真要动起手来，危险的肯定不是陈益，更何况还带着枪呢。</P>
宋义涛带着陈益到了三楼，耳边渐渐安静下来，能清楚的听到脚步声。</P>
从楼梯口负责把守的彪形大汉可以看出，丽致的老板还是不简单的，却不知具体什么背景。</P>
咚咚咚。</P>
来到房间，宋义涛恭敬的敲门，很快房门开了，陈益率先走了进去。</P>
还没走两步，四个保镖拦住了陈益去路。</P>
见状，宋义涛在后面冷笑。</P>
陈益淡定的抬了抬眼皮，他知道保镖身后的茶几沙发那边肯定有人，但挡住了看不到。</P>
“有意思的欢迎仪式。”陈益声音响起，“悠着点啊，我很讨厌无聊的下马威，不然今天晚上医院那边，会少出四个床位。”</P>
宋义涛：“陈警官倒是自信。”</P>
陈益：“五个。”</P>
宋义涛脸色一沉。</P>
陈益活动了一下手腕，道：“我以人格担保不告你们袭警，来吧，松松筋骨就当切磋了。”</P>
宋义涛目光微凝，这自信不像假的。</P>
此刻，房间内有男人的声音响起：“让开，怎么对陈队长如此没有礼貌，知道他是谁吗？十个我也惹不起啊。”</P>
闻言，四名保镖齐齐侧身。</P>
陈益看了过去，莫得一愣，却没想到丽致的老板会如此年轻，也就三十多岁。</P>
白色的西服，在昏暗的房间内显得十分扎眼，最值得一提的是男子的容貌，可以用清秀来形容，偏女性化。</P>
他拿着一个高脚杯，朦胧的石榴红在杯中摇晃。</P>
陈益觉得这个人很装，但装的比较自然，生不起恶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