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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你回来后啦?”欧阳雪梅和乔逸轩在火车站被父母接到后,刚到家门口,冷不丁门前站着个男孩子,看见欧阳雪梅便欢快地叫起来。
他理着板寸头,穿一件夹克和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脚上蹬一双雪白的运动鞋,站立的姿势非常笔直,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他的笑容非常阳光,给人朝气蓬勃的感觉,让人温暖!
他看见了乔逸轩,一下子愣往了。
“洋洋?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李淑兰很意外,她迎上去。此时此地见到他,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欧阳雪梅很尴尬,她停下脚步没敢再移动,盯着刘洋看,在这种情景下刘洋突然出现让她感觉很惊讶,而且还站在自己家门口!七月份,临近毕业时他俩才见过一次,今天在家门口他又突然出现,不是说一年休一次假吗?怎么这时候回来?半年休一次吗?这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不知如何是好!
“李姨,昨天刚回来!”刘洋笑了笑说,“因为昨天太晚没敢打扰,所以就今天过来了……”
刘洋解释道。他看看大家,大家也都望着他,有些忐忑,用微笑掩饰内心的不安。看到乔逸轩,他心里有顾虑,有疑惑,也明白了八九分。
乔逸轩伸出手,跟他友好地握着,“你好,我叫乔逸轩,雪梅的大学同学,现在的男朋友!”
“你好,我叫刘洋,欧阳雪梅的未婚夫!”刘洋故意把“未婚夫”三个字说得很重,他跟乔逸轩较上劲了。
“什么?“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李淑兰张大嘴巴,欧阳志雄半晌没说话,表情很复杂……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你?”欧阳雪梅非常激动,脸涨得通红,她气急败坏地叫起来
“没有,我从没说嫁给你,我怎么就成你未婚妻了?”她是叫着说这些话的,真是莫名其妙!居然变成刘洋的“未婚妻?
李淑兰无声地把门打开,乔逸轩把东西提了进去。大家都进了欧阳家,空气前所未有的压抑,欧阳志雄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
大家都很随意地或站,或坐着,谁也没有再说话。
乔逸轩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什么滋味都有,此时的他进退不得,他不明白刘洋跟欧阳雪梅到底是什么关系,也不明白她还有多少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男人的骄傲和自尊受到严重的挑战,他感觉自己糊里糊涂地就这样爱上了这么个女人……恼怒?无语?
欧阳志雄坐在凳子上抽着烟,烟雾缭绕,空气有些凝重。
刘洋怎么突然回来了?这孩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欧阳雪梅的头脑一片空白,那次刘洋部队休假去学校看她时,说好明年才能回来的,这个时候来找她,并且说是她的未婚夫,到底怎么回事呀?
刘洋的话语让大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欧阳雪梅无辜地转过头望着神色凝重的乔逸轩,乔逸轩疑惑地看着她,脸色非常不悦,他生气了?这种情况他是应该生气的。
刘洋是刘尚武的儿子。刘尚武与欧阳志雄是多年的朋友。两家在“小杭州”街居住了十几年,关系非常亲密。
刘洋和欧阳雪梅从小一起长大,两家还曾经开玩笑说订个娃娃亲呢!
他们俩从小学到高中,都是读一个学校一个班,每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两家人关系又特别亲密,小时候的玩笑虽然不算数,但刘家打心眼里喜欢欧阳雪梅,早把她当成自己儿媳妇了。
后来高考欧阳雪梅考上大学去了北京h学校,刘洋因父亲的原因,没有参加考试却选择去东北当了兵!
“洋洋,你先坐,阿姨给你倒水去。”李淑兰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她招呼刘洋,“逸轩,小梅,来来来,都坐下来!有事好好说!”
“阿姨,不客气,这里就像我自己家里一样,我过来是想告诉小梅,我回来是准备把她的档案调走,部队审查,军婚马虎不得!”刘洋到底是部队里呆过的,说话直来直去,一点也不喜欢拐弯抹角。
“什么?军婚?你要跟梅梅结婚?”这下所有人都惊呆了,这事谁都不知道,他也没跟谁商量,突然就来个“军婚”!
“这……这怎么回事呀?”李淑兰急了。
开始以为他跟乔逸轩争风吃醋,故意说是欧阳雪梅的未婚夫,这下麻烦了,看来他是认真的!
“是的,因为我跟小梅一起长大,她也知道我喜欢她,当然她也是喜欢我的,所以…….所以领导问我有没对像时,我就说有,在老家!正好有一批结婚报告要递交上去审查,而且还要转女方的档案过去,我就报了名,把我俩的事说了……!”刘洋红着脸边说边尴尬地望望大家。他也没想到会这样,原本是想给欧阳雪梅一个惊喜!
这么多年,他没找,欧阳雪梅也没有男朋友,他一直以为她是喜欢他的!
惊喜?没有半点让人惊喜的!意外?真的是太意外了……
这事太突然了,突然地有点让人接受不了。
乔逸轩越听越难受,越听越气愤,他的脸由红变青,青变紫,两眼冒起怒火。他要调欧阳雪梅的档案走?我算什么?我刚跟她把工作弄好,档案还没来得及调过去呢?居然有人来抢档案?不,来抢人了?
“乔逸轩呀乔逸轩,你算个什么东西呀?”乔逸轩连骂自己几十遍,”你的高傲、冷漠、自以为是……所有的一切优势呢?你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大最大的傻瓜!一个稀里糊涂就爱上一个叫‘欧阳雪梅‘的女孩的大傻瓜!”
”我不去,我哪都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欧阳雪梅像一只受伤的羔羊,冲进自己的睡间,哭了起来……
”梅梅,……”欧阳雪梅的母亲李淑兰在门外大叫,她真担心女儿想不开,当着乔逸轩的面,她如何承受得了?
乔逸轩没动也没去叫,他彻底被这一家子搞糊涂了,现在是云里雾里的,他不知道情况怎么这么复杂……
“这样吧,这件事我们好好谈谈,我们去你家里,跟你爸妈好好说说,洋洋,你先回去吧!”欧阳志看着这场面不好收拾,他只好发话,让刘洋先走。
“好吧,那这样,阿姨,我先回去!过两天小梅冷静下来我再跟她好好聊聊!我征求她的意见!对不起,阿姨,怪我办事不牢,事先没跟你们说说……”刘洋走出了欧阳家。
只留下了还在原地发呆的乔逸轩。
经过刚才这一幕,乔逸轩感觉非常疲惫,他一直不知道欧阳雪梅原来还有个两小无猜的娃娃亲!
为什么她不告诉我?为什么他们全家人都不说?
既然他们两家有这层关系,那我算什么?我是她欧阳雪梅的什么?难道他那天晚上见的人是刘洋?
“孩子,你也听到了,我们不知道这些情况,所以……”李淑兰万分歉意地看着乔逸轩,希望他能理解。
乔逸轩面色凝重,心里非常难受,感觉自己受欺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在这之前,欧阳雪梅如果告诉刘洋的存在,告诉她与刘洋的关系,也许他会原谅。
可是现在,人家都找上门来了,都准备结婚了!他知道自己对欧阳雪梅的了解还是太少,说不定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她!从来没了解过!她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乔逸轩心里有十万个为什么了。
他强压住内心的痛苦,伤感地说:“没事,伯母,等梅梅冷静了,我跟她谈谈!”
“你先回去!我处理好刘洋的事再跟你谈!”欧阳雪梅眼睛红红的,不知什么时候,她拉开了房门,大声对乔逸轩说。
她叫我回去?乔逸轩的心降到了冰点,我刚把她送回家,她就叫我回去?他原来是要来提亲的,她居然叫他回去?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跟刘洋的事,还有我俩的事……”乔逸轩有些激动,甚至有些愤怒,但他还是强压住了怒火,低沉地说。
“我俩什么事?没事!我叫你先回去不行吗?”也许是被气得昏了头,欧阳雪梅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而且是大声吼叫着。
“没事?好,欧阳雪梅?我俩没事,对吧?”乔逸轩彻底被激怒了,
他的脸色从来没有这么难看过,冷冷地看着她,眼里全是悲哀……
“梅梅——”李淑兰在边上不知道说什么好,想阻止女儿,可是来不及了。
“对,你是怀疑我跟刘洋,我跟他走!”欧阳雪梅气得身子发抖,大声吼叫。
“好了,小梅,我们都冷静,你听我说……”乔逸轩很受伤,他强压住自己的声音,尽量不动气,不要激怒她,小心地哄着。
“你走——走哇!”欧阳雪梅大声吼起来,她完全失去了理智。
刘洋的出现,彻底打乱了他俩的生活。有些事情越描越黑。尽管她与刘洋没有什么,但她俩两家的关系,还有刘洋说的话,乔逸轩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伯母,伯父,那这样吧,过些日子我再来看您们,再找小梅好好谈谈!”乔逸轩知道,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没有用。先让她冷静,好好理清与刘洋之间的关系。
“你……逸轩?”欧阳志雄看着乔逸轩,很不是滋味,他应该早想到的。
造成今天的误会,他做父亲的有一半的责任!现在他要走了,是被女儿赶走的!养儿不教父之过,欧阳雪梅变成这样,也许是最近事情太多,让她压力很大!
“我会好好跟老刘家谈谈,你放心,我一定处理好这件事!”。
“逸轩——”李淑兰看留不住,只好让他先回去,她们眼里,是认了这个准女婿的,“先冷静一下,我们相信,梅梅是个好孩子,会处理好这一切!”
乔逸轩拉开门,走了出去。外面风很大,似乎预示着暴风雪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