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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国际医院!
手术室外的灯发着耀眼的赤橙之光,刘婷婷从早上七点送过来进去后,两个小时都在闪亮着,如魍魉般的瞪着通红通红的眼睛警示着房间里的手术还在进行!
手术室里的主刀医生汗流浃背,他不敢一丝一毫的松懈和怠慢,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那生活美如紫罗兰般美丽又如映着秋露的朝阳般晶莹剔透!
全神贯注的医生在给这位奄奄一息的姑娘做着最大努力的抢救。他锐利的双眼蒙上一层水雾,精湛的医术和处变不惊的多年从医生涯,早已练就持刀者的过硬心理素质,但今天的他动容了。
那白如羊脂的肌肤上不应该是阴森恐怖的利刃,而应该是温柔细腻的丝绸!
四十几岁的主刀医生镇定着自己游弋一顿的心绪,命令自己时刻高度集中!只见他戴着无菌手套的双手像表演魔术般轻巧,小心翼翼地分开细如发丝的血管,慢慢起出锋利的匕首,娴熟的动作优雅的切换刀剪,犹如手里玩弄着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美丽淡雅穿着洁白长袍的助理小姐在中年主刀医生的旁边不时抬起玉藕般的手臂,用特殊处理过的毛巾熟练地擦着他浓密的汗珠。
另一个温柔娴淑的助理优雅地端着盛满工具的手术包,眼疾手快,手起刀放不断更替传递着不同的器具给主治医生,她的工作仔细认真,容不得丝毫马虎,有时慢一两秒,就有可能造成无法弥补的过错!
两位助手能幸运地一同与主治医生走上手术台,倍感荣幸!她们同样要具备高超的技艺和心理素质,而且清楚整个抢救过程,医德和医术自然不会逊色!
“奇怪了?这姑娘的身体与别人不一样?左边没看见心脏?”主治医生囔囔自语,熟练地切割缝补不敢丝毫大意。
“快,止血钳!”
人的心脏都长在左边,而她的居然在右边?主治医生略微顿了顿,流露出惊讶的表情!
真是个奇迹!
“嗯!”两位助手轻声哼了一下。
主治医生闪耀着惊诧的光芒,行医二十年来,这是第一次见到心脏在右边的人!
简直不可思议!
在旁边的两位助手温柔的眼里透出惊喜,这是特殊的一例,百年难得一遇,真让她们开了眼界!
再抬眼看着一丝不苟的主治医生严谨的态度和高超的本领,特别是他临危不惧处变不惊的心态让人折服。
“作重患伤者处理!”主治医生睿智眼光透着精明,他立即调整处理方案。
“是!”一旁的助手小声应答,钦佩之下不由得对他多了几分崇敬和赞赏!
跟着主治医生真是大开眼界!还是第一次见识心脏在右边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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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长,我真该死,为什么出事的不是我,为什么躺在病床上的不是我,而是刘总监……”重症室走廊长椅上的张小燕面如死灰,一脸悲恸,见了风尘仆仆赶过来的上官明熙,抑制不住悲伤眼泪哗哗而流。
她不断地用手捧着脸呜咽,身子痛苦地痉挛蜷缩如一只鸵鸟低垂下头颅。
“怎么样?张经理,你没事吧?不要难过!”
上官明熙拍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着。
“多谢董事长,刘总监还在抢救中!”张小燕慌乱地整理好衣服站起身来低头痛哭,满脸的歉意和愧疚,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永远不要拔出来才好,“这都进去好几个小时了,还没出来!”
“张经理,这事不怪你,公安部门已经接手此案!我猜测得八九不离十对手是谁,他们是有备而来,你们是猝不及防!真的不怨你,这不是你的过错!”
上官明熙真诚地说,没有责备和埋怨。这能怪她吗?
他深邃的眼底涌上一丝冷酷的凌厉和嘲讽,报案真的有用?法制社会讲的是证据!
证据!
证据!!
没有证据又能奈人家如何?
明知道是谁干的,但空口无凭,只凭猜测是立不案的!
他就算知道是谁对刘婷婷下手,现在没有证据,就如牢笼中的困兽,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谁?谁出事了?格尔?董事长?你们叫我来北京做什么?婷婷丫头不是在公司吗?你们叫我来这里有什么事?是庆生出事了吗?”
刘婷婷的母亲张菁满脸疑惑,惊恐的眼里透着焦虑的神态,她不断地问在场的人,苍白的容颜遮掩不了惶恐和不安!
“弟妹呀,别激动,这……”齐齐玉格尔分别看了一眼丈夫和儿子,他们面色沉重,情绪低落,连忙小声说,“是婷婷!”
齐齐玉格尔如一个做错事等着受罚的小学生,搭拉着头,窘迫的抬不起来。
“大嫂,婷婷怎么啦?婷婷在哪里?”
张菁瞪着惊恐的大眼睛瞧着欲言又止的齐齐玉格尔,步履匆匆地一路跟着他们赶过来,她早就心里憋着无数疑问。
在离开家时她问了大家,都不肯说,现在到医院了难道还要隐瞒不成?张菁一听“婷婷”两字,心尖跳“咯噔”一响,这会蹦得异常快速!
预感中的事还是发生了!
她的女儿,那个去法国留学了好几年的女儿出事了?
回想起女儿回国前打电话的情景,张菁很后悔没有让她先回家,聊聊心里话!
那日接到欢快的女儿打来的电话,张菁激动地语无伦次,无数个夜里都没睡好,想着与女儿见面的激动场景!
后来听女儿说先住进上官公寓,过几天才回去看她,虽然有些不满,但她也没说什么!
她不在哈尔滨跑北京来了?
女儿只说事情多,过几天处理好工作上的事就一定回家看妈妈的,这回倒好,却让妈妈来看她的!
张菁心如刀绞,内心痛苦地挣扎着。
这不才几天时间,就人事不省地动起大手术,这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让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张菁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女人,在一个中学当化学老师,她明白孩子和丈夫都有自己的事业,所以她也从来不会过问他们工作上的事,也不关心q公司的事,但总不可能让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去做这样的差事吧?
齐齐玉格尔打电话只是告诉她必须马上立刻请假出远门,与她们来北京有急事,而且她非去不可!她那时就非常疑惑!
一路上又看大家神色凝重,不言不语,匆匆忙忙地她也强忍住了心中的好奇!
“我要见我的女儿,你们这是怎么了?啊,都不说话!”
张菁突然如发怒的豹子,眼圈红红,大声叫嚷起来,突然欺身往抢救室里猛扑过去。
上官明熙眼疾手快,突然横身一拦,“嘭”地一声,张菁撞在了他的身上。
一阵闷哼,上官明熙被撞得一个趔趄,嘴角一裂,大声说:“婷婷出了事!在抢救,婶——”
上官明熙看她那么激动,想把她镇住。
“死了?”睛天一声霹雳,把她整个人都震晕过去,看她快要倒下,张小燕立即跑过去扶了她一把。
张菁强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突然头昏沉沉只觉得天旋地转四周景物都在动摇,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我知道出事了,我要见她,死了?我女儿死了?”
张菁拼命往前挤想撞开抢救室的门。
“弟妹——”齐齐玉格尔想去阻止,也被她挣脱开了。
“婶婶,你先别激动,好吗?”上官明熙连忙踏步上前堵住,扶着快要跌倒的张菁,必须让先稳住她,否则就是两条人命了。
张菁又气又急,全身发抖,满脸愤怒地看着他们上官家的人,说不出话来。
“婶,婶你听我说,婷婷姐……”上官明熙吸了吸鼻子,他无法预定刘婷婷的伤势,他不知道如何跟她说,他的心很乱很乱,他知道张菁婶婶会有过激的反应,但没想到会把她气成这样…….
万一刘婷婷有个三长两短,上官明熙这一辈子都不得安宁,会活在愧疚和深深地自责中……
“啊?婷婷——,玉格尔,柏年兄弟你们告诉我呀!我家丫头到底怎么了?她四五年没有回来,我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了,现在一回来,你们就把我带到这个医院,你们到底说话呀?我要见我的女儿”张菁咆吼着,绝望的眼神从每个人的脸上划过,像一把尖刀一样凌利而冰冷,眼里充满着无尽的悲痛,为了上官家,难道就要搭上自己亲闺女的命吗?
“弟妹,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如刀割般地痛苦,我们何尝不是?是我们上官家做得不好,是我们上官家害了婷婷这孩子,我们对不住你们老刘家,你要打要罚都可以…….你怨恨我们,你生气都是应该的……可是婷婷如今还没有脱离危险,我们这样大吵大闹,会影响不好!”
齐齐玉格尔也悲哀不已,谁愿意自己孩子出事?
张菁双腿发软,“扑嗵”一声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