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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冉摇晃着手里的灰鼠，笑着说：“你再帮我去做一件事。”
灰鼠被摇得有些头晕，但还是努力点头：“主人叫我做什么，我都去做。”
只要别让它去死。
云冉仿佛听到了灰鼠的潜台词，她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说你这么胆小，到底是怎么当上凶兽的？”
好久不出来说话的守护灵赶紧给云冉科普：‘小祖宗，灰鼠是因为成精了之后带着一片区域的普通老鼠肆虐，引发了非常严重的鼠患。十几年内那片地带都是民不聊生、饥荒严重、尸横遍野。后来它就被封印起来了。’
守护灵说的话灰鼠也可以听见，它用力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云冉有些意外：“你胆子这么小，还能做这么凶残的事情呢？”
灰鼠：“……”
它只是在比自己强大的人面前才胆小的好不好！
那些普通人类，它当然不怕。
可是……它根本打不过这位小祖宗啊！
更别提它现在的命都在小祖宗手里了，除了瑟瑟发抖它还能怎么样？
云冉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指望灰鼠回答自己，她很快转移话题：“你出宫，帮我散布几个谣言，一个月内这些谣言要到甚嚣尘上的地步才行哦。”
灰鼠“嗯嗯”两声，又问：“什么谣言？怎么散布？”
云冉在灰鼠的耳旁交代了几句，然后笑眯眯地说：“怎么散布就看你自己随意发挥了哦。”
既然它能领导一片区域的鼠类都听自己的话，又做出那么凶残的事情，必然是有点脑子的。
散布谣言这种小事，她相信它可以。
灰鼠不敢有意见，频频点头。
云冉这才把灰鼠放下来。
灰鼠一溜烟地消失在门外。
灰鼠前脚刚消失，皇后水玲珑就突然出现了。
水玲珑出现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惊恐的神色：“太后……怎么这里还有老鼠……”
刚刚居然从她的脚边过去了，吓死她了。
云冉很是镇定地说：“长乐宫没人打扫，容易出现一些蛇虫鼠蚁都很正常。”
说着，云冉看向水玲珑，见水玲珑脸色苍白憔悴，整个人比往日更加瘦了一些。
云冉走到一旁用清水给自己洗了个手，同时对水玲珑说：“这里又没有其他人，就别行礼了。”
正准备行大礼问安的水玲珑愣了一下，想了想，还是福了福身表示一下。
云冉也没拦着，重新在贵妃榻上坐下，然后指了指一旁的木椅对水玲珑说：“坐吧。”
水玲珑这才端正地坐下。
“今天找我什么事情？”云冉一边问一边继续吃还没吃完的糕点。
水玲珑思考片刻，选择直奔主题：“太后日前跟臣妾所说之事，臣妾考虑良久……太后可知，一旦臣妾真的这么做了，便是对皇上的大不敬，或许会被天下之人唾骂。”
“自己的快乐幸福和外在的名声之间，你只能选一样，”云冉脸上带着妖娆的笑，“至于怎么选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这世界上很少有两全其美的时候，如果自己的能力不足以让自己鱼和熊掌兼得，那就只能学会取舍。
水玲珑咬了咬唇，半晌，她的眼神坚定了起来：“臣妾选前者。”
她昨天请求和皇上见一面，本想着是最后对彼此关系的挽回，可皇上连来都没有来。
不来也就算了，皇上却也没有派人通知她不来，让她独自枯坐苦等了一夜，才知道皇上还是去了贵妃那里。
那一刻，她真的觉得心里凉透了。
她这么多年，空座着皇后的宝座，又有什么意义呢？
皇上不宠爱她就算了，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
她迄今为止都还是完璧，不曾真正成为皇上的女人，也不会有儿女。
可她曾经的梦想，就是和心爱的人成婚，儿女双全啊！
她是真心爱着梁西城，才会求了父亲去跟当时还是闲散王爷的梁西城提亲的。
可如今才知道，梁西城同意娶她，不过是为了她母家在朝堂上的势力而已。
但如今梁西城已登上皇位，曾经最大的助益也成了最大的威胁，他自然是想要除去的。
她在后宫从未有过真正的实权……恐怕现在还不如这位年轻的太后有的权力多。
以皇上如此冷漠的态度，这后位易主也是早晚的事情。
与其到时候她下场凄凉，家族受难，不如及时止损。
她痴心了这四年多，也该为了家族的安危理智一回了。
“很好。”云冉点头，“那么，你等我的通知再提出和离吧，到时候谁被唾骂还不一定呢。”
云冉眼里带着狡黠，仿佛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水玲珑愣了愣，突然问：“太后，您为何要帮臣妾？”
“我没有帮你。”云冉立刻否认，“只是顺便提醒你一句而已。”
‘小祖宗你明明就是帮她了吖！’守护灵忍不住插嘴，‘平时你都不会提醒别人的。’
对于小祖宗而言，能提醒别人，就已经是在帮别人了。
‘不说话还能有辣条吃。’
云冉轻飘飘一句话就让守护灵立刻闭上了嘴。
她不过是看在水玲珑给她送了不少好吃的份儿上，才提醒水玲珑认清现实的。
这是水玲珑应该得到的回报。
“最近这段时间，你可以开始准备和离书，和考虑考虑出现一些可能的情况的时候该如何应对。”云冉交代水玲珑，“差不多一个月之后，就该轮到你上场了。”
水玲珑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乖乖点头。
“乖~”云冉笑容娇媚又迷人，“现在呢，你就该回去好好睡一觉，这么憔悴的样子可不能精神饱满地去和离呢。”
水玲珑被云冉的语气逗笑了，她的神情放松下来，忍不住说出心里话：“太后的年纪比臣妾还小两岁，却总对臣妾说话像长辈对晚辈一样。”
她总觉得，太后说“乖”这个字的时候，像是在跟小孩子或者小宠物说话的语气一样。
带着点奖励和安抚的感觉。
“我本来就是你的长辈啊。”云冉对水玲珑眨巴眨巴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