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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立摸了摸下巴上拉碴的胡子,五牙大舰上的日子更上山撞钟当和尚似的不近女色,倒是把他给逼急了。瞟上宋喜好一阵子了,碍于六王爷迟迟不松口,贸然动了九王妃的近身奴婢,怕王妃迁怒王爷,反而坏了王爷的大事。他窃以为如他这么深明大义的奴才,实在也属于忠肝义胆了。
鱼线攒动,似是鱼儿上钩了,百里铮用力拉紧,一挣一提,还真把肥不溜手的鱼给钓上来了,晏晏赶紧拿过鱼桶去呈。噗通一声,鱼儿窜入桶中,激起的水花呛了晏晏一脸。
百里铮见状失笑,拽起袖口,情不自禁去擦晏晏脸上溅起的水渍。“你是不是傻,不能躲远点么?”
晏晏蹲着身看鱼,冷不防被百里铮关怀,更似调戏,刹那脸上五颜六色说不出个滋味,好在夜色是伪装,她尚且可以故作淡定。往后让了让,摸出手巾自个儿擦脸。
百里铮敛去笑,道:“何必拒人千里。”
晏晏礼貌以待,道:“我毕竟是你的弟妹,别人可以忘了我的身份,我自己要记着。”
百里铮扔了手上的鱼竿,夜钓算是就此收尾,失了兴趣。“你真是我弟妹么?”
“单凭我身上的毒,你便可以断定我不是赵抒雅么?未免太过草率了。”晏晏娓娓道,“父亲是大内的御医,良药与毒草本来就相伴相生。父亲一度追求医术大成,想调制出长生不老延年益寿的方子来讨好皇上。所以……”
为求自保,晏晏不得不从赵松枝身上做文章。好在九王爷棋高一筹,事先安排赵松枝致仕离开,要不然她还真怕坑害了赵松枝一家子。如今赵松枝不见人影,是好是坏,全赖她一张嘴翻颠。
百里铮顺着她的引导,大胆揣测道:“让你试药?”
晏晏为难地颔首,作出委屈的模样,蹙了蹙眉峰,泫然欲泣,“父亲有大志,太医院院判是他囊中之物,可惜朝中没有人脉扶持,总归是郁郁不得志,故而独辟蹊径。谁知资质有限,终究没有研制出长生不老药。至于我身上的毒,也无从可解。自我嫁入九王府,父亲便惶惶不可终日,生怕私下炼药用药之事揭发,恐生事端,毁了一门清白。故而提前致仕离去,归隐田园,起码能得个宁静安稳。”
谎言经不起推敲,可这已经是晏晏能想到最合理的说辞了。
百里铮并非信得十成十,只不过不太忍心去怀疑她。“以亲生女儿试药,最后留下烂摊子,拍拍屁股就走了,天下竟然有这样不负责任的父亲么?”
“父亲本不愿意走,是我劝他离开。我身上的毒不能怪他,是我自愿替父试药的。”晏晏一脸释然道,“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与其让他们留在京城白发人送黑发人,倒不如趁早归隐田园,眼不见为净。”
眼泪更如同碎玉落在他本该坚如磐石的心上,不忍心怀疑她,更不忍心让她太过上心,百里铮执起晏晏的手腕,慰声道:“过去种种都是过往,你放下吧,就当过去的赵抒雅死了。我帮你解毒,给你新的身份,忘了过去,忘了老九吧。”
晏晏摇了摇头,可手腕已经在人家的鼓掌之中,百里铮另一手穿过垂落在背后的青丝慢慢攀上她的肩胛。
情调是暧昧的,衬着阒然的夜色,越发撩起人心的欲。“我一言九鼎,你放心,决计不能让你吃亏了去。”波波小说 .boboxs.
往后退开一步,可纤腰经不住一揽,已经在他怀里。晏晏撒开了手上的油纸伞,任由细雨淅沥。
他恬不知耻道:“让我沾点甜头,好不好?”
她说不好,却无济于事。顿觉脚下一空,人已经被打横抱起。“我身上有毒。”
百里铮无所谓,道:“你知道我等了多久么,从忘乡金梦遇见男妆的你,我便一见倾心,还当自己喜欢上了男人。这几月茶不思饭不想,连女色都未近身过。再这么憋下去要作病了,今夜可要劳烦你开解我。”
十八般武艺精通的六王爷,有力拔山兮的手劲,晏晏跟他缠斗根本就是以卵击石,挣扎无用,还不是被他送入了厢房。
大舰船身庞大,吃水深,四平八稳,在船上行走与路上无异,但船上又自有它的妙处,波平浪静,风声却呼啸冷冽,扑棱着紧闭的窗户,犹如此时无助的姑娘,抱紧自己却无法保护自己。
晏晏往床角退过去,努力拉开与百里铮之间的距离,即便她知道一切都是徒劳,反抗的姿态还是要做的。“一贯小心谨慎的六王爷疯了么,居然做出如此罔顾人伦之事。”
“我就是离经叛道的事情干得少。”百里铮兴奋道,“只要拥有了你,所有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她还是逃,哪怕心里已经做好了两败俱伤的准备,可身上还是颤抖得厉害。“我没这么好,不值得你花费这么多心思。”
百里铮坐在床沿,拆开袖封,慢条斯理道:“乖乖过来,我不弄疼你,要是让我动粗,保不齐得弄伤你。到时候你不受用,我也心疼。”
晏晏咬唇,嗫嚅道:“我……信期未过,身上脏,你这样胡来,要作病的。”
喜欢和玩弄的界限泾渭分明,若只是玩弄,管她作病不作病的,图自个儿一时愉快舒爽,可喜欢她,便在乎她长长久久的快乐,在乎她身上半点的不爽利。听她这么一说,便不敢轻举妄动。
这回轮到百里铮咬唇了,憋了小半年,好不容易逮到天时地利的机会。褪了靴上床,俯身看她,循循善诱的语气,道:“今晚放了你也成,可你得给我个承诺,葵水来干净了,你可得成全我。”
晏晏垂头丧气,这话着实应不出口,“你别逼我。”
百里铮已经把她逼到了死角,瞧她态度略有服软,委委屈屈的小模样一摆,还真是舍不得再欺负她了。
“我累了,以后再说吧。”
她低头不敢再看他,怕从他眼里看到不可抵抗的企图。不由攥紧了手心,真到了绝处,也只能濒死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