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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妈的高考,老子解放了哈哈哈！！”
“喂~爸，对，我考完了！你快接接我吧,我一分钟都不想在学校里待了,我要回家睡大觉！”
“宿舍到十号式关闭,暂时不着急,走走走,我们去外面吃顿好的！”
方陵从考场走出来的一路,看见了一张张带笑的脸，不少学生已经忍不住了,一出笼就问班主任拿手机,先打个电话给家人，报个讯,让他们过来接。
还有一不那么恋家的，则五同学约好出去吃饭。
方陵在章志国那里取回手机,打算给叶女士打个电话。
周围闹哄哄一片，有妨碍通话，所以方陵拿着手机找了个相对僻静的地方。
***
赵舜一出考场，就急吼吼地想找方陵。
终于考完了！
他想立马跟方陵分享高考完后的喜悦,但回到大营、也就是保管手机的章志国所在位置,赵舜没看见方陵。
看一圈，还是没看见。
“方陵呢？”赵舜见人就问。
“没见着,不过我是刚刚来的,舜哥你可以......”
话还没说完，赵舜就找别人问去了。
“方陵啊？噢，好像往那边去了。”
赵舜了方向，急急忙忙往那边走。不过对方给的只有一个大概方向,赵舜一连走过几个地方都没找到人。
“阿舜！”
赵舜扭头，见是纪清平。
纪清平走过来，“终于考完了，阿舜你觉感觉怎么样？”
赵舜点头，“我觉还行，算是常发挥吧。”
见赵舜扭头张望，纪清平眸光微闪，“阿舜，高考完了，趁着大学没上，如条件允许，我建议你尽早去追方陵。”
赵舜刷地将头扭回，眼里有难以掩饰的惊讶，“你、你知道？”
赵舜觉他应该掩饰挺好，怎么就被看出来了呢？
似乎看懂他的疑『惑』，纪清平眉梢轻提，“毕竟我们是那么多年的朋友，阿舜，别人看不出来，我个好朋友难道还看不穿么？”
说起个，赵舜不左右张望，注意力立马全部回来。
考完试的学生不是回宿舍整理东西，就是去『操』场打球，又或者在校道上撒欢，教学楼一片反而没么人。
所以赵舜也不顾忌么，直接开心地说：“你也觉我跟方陵般配对吧！”
段暗恋赵舜一直都憋在心里，憋了老久老久了，他之前谁也不敢告诉，生怕别人嘴巴不紧，一个不心走漏了风声，闹满城风雨后间接影响到方陵的学习。
在高考完了，赵舜觉没必要像之前那样捏着藏着。
纪清平：“当然，你跟方陵确实挺般配的，不过......”
赵舜连忙追问：“不过么？”
纪清平低声说：“你确定他不是直男吗？我之前看见有学妹跟他表白，他好像还......挺开心的。”
赵舜顿也不打一下地说，“他肯定不是，事我老早就确定了，还是他亲口跟我说的。”
纪清平眸光沉了沉，但很快又扬起笑脸，“既然样，那真是太好了。但虽然如此，阿舜，我建议你还是要抓紧一点，毕竟整个高级喜欢我们学生代表的男生也不少。”
赵舜当然知道，百日誓师后方陵又在高级扬名了一把，他还曾经撞见过有眼生的男生老是来他们班门前晃悠，偷偷向他们班的人要方陵的联系方式，也就是后面被他赶走了，勉强没了后续。
赵舜坦言，“其实我来就打算考完试后去找他告白的。”
纪清平话音一转，“高考前我跟你们班的班长商量了下，一同将谢师宴选在水云间的餐厅，一来是那里『性』价比高，楼上就是ktv的地方，二来是我们两个班的老师有重合，地点选在同一处也省老师去了个班，去不了那个班。”
赵舜怔住，有点困『惑』话题的跳跃幅度，但还是点头，“水云间挺好的。”
纪清平继续说：“阿舜，你条件好，人也帅。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在晚谢师宴转场去ktv后，跟方陵告白，当着所有人的面跟他说，他一定会大为感动，加上考完试没压力，肯定接受你的。”
赵舜听到最后的“肯定接受你的”，有点上头了。
光是想一想那场景，他就美冒泡。
纪清平眼底幽光浮动，“告白其实也不是没有讲究，归根到底，一定要隆重，够隆重能让对方觉你有诚意。”
赵舜继续洗耳恭听，纪清平继续为他出谋划策。
几分钟后，赵舜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纪清平勾起嘴角，然而就当他扭头想要从另一个方向离开时，他的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不远处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方陵！
更准确的说，是拿着手机在打电话的方陵。
方陵在看着他个方向。
纪清平眸光一凝，但估算了双方的距离，又见方陵还在通话后，眉头顿时松开了。
方陵跟叶女士又讲了几句之后，结束了通话。他站在原地，不意外地看到纪清平向他走来。
“高考完了，真是一件值开心的事。”纪清平对方陵『露』出了笑容。
高考完了，方陵心不错，“所以接下来你有么打算？”
纪清平笑有意味深长，“大打算暂时没有，但好歹埋头苦读了那么长时间，当然找渠道释放压力，比如说跟好兄弟打赌他能不能追到某个人么的。”
“哦？”方陵似笑非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哪个好兄弟？”
纪清平笑容加深，“具体是谁不能说，不过你也认识，而且很快会知道。”
说完，纪清平抬手看了看手表，“家里司机准备到了，我回宿舍收拾东西，先走了。”
方陵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有了几分猜测。
***
赵舜回宿舍的那一路，满脑子想的都是天的表白，越想越兴奋，整个人都有点飘飘然的状态。
“呯。”
赵舜的脑袋从侧后方被砸了一下。
他骤然僵在原地。
“啊，对不起对不起！”
砸到赵舜的是一个篮球，几个高的男生考完试约好先去打一场球，他们一路传着球去『操』场，但由于太开心了，传球的时候不慎脱手，篮球飞了出去砸到赵舜。
其实砸的一下力道不是很重，但就是把赵舜砸老久没回神。
几个跟他道歉的男生认出赵舜了，心里咯噔一下，传球的那个更是心翼翼地碰碰赵舜的肩膀，“舜哥？”
赵舜眼珠子缓缓动了动，好像大脑时启动，过了几秒说：“噢，没事，砸不疼。”
听他么说，那几个男生齐齐松了一口，又道了几声对不起，抱着篮球离开了。
赵舜站在原地十几秒，想起高考结束了，在他是要回宿舍的。
高考完了，宿舍里有东西比如之类，先让司机运回家。
赵舜重新迈开步子，心里不住有疑『惑』。不知为么，刚刚有一瞬间好像脑子一片空白，那感觉挺奇怪的。
『摸』了『摸』刚刚被篮球砸到的位置，赵舜并不觉疼，于是他将事抛到脑后。
高考完的那一天会做么？
大概绝大部分同学都会选择放松，但赵舜显然不在范围内。
他让家里的司机将一批东西先运回去后，便独自离校。
歇也不歇，赵舜直接出去逛悠，寻找他满意的、能送出手的表白礼物。
第一次在长城上告白太慌张了，手上连个礼物都没有，后来在长城周边买的闪灯发箍虽然好看，寓意也好，但到底是便宜货，后来赵舜也觉太拿不出手。
第二次告白也是同样，礼物拿不出手，看着就不像有诚意的。
所以为了提高晚告白的成功率，赵舜决定要挑一样最好的礼物。
他一去，回到学校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五十，几乎是踩着闭校的时间线回来。
高一高二的学生不在，校园里静悄悄的，大片教学楼笼在黑暗里、沉寂在安静中。
而在走过教学区、进入宿舍区域后，黑暗骤然被破开，前方灯火通，仿佛希望欢乐重临人间。
即使隔了老远一段，都能听见宿舍楼传出一阵阵的嘻嘻闹闹，欢声笑语不断，是高考前绝对不会有的轻快。
***
406宿舍。
“舜哥，你可算回来了，不回来我都要以为你今晚回家睡了。”丁大雁坐在床上吃薯片。
越琛见他双手空空，不由好奇，“舜子，你不是说出去买东西吗？东西呢？”
赵舜垂头丧，“没有买到，我觉哪个都不合眼。”
他走了好几条街，逛了一大堆的铺子，挑挑练练，结愣是没找到一个满意的礼物。
等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十点多，他猛然惊觉快到闭校时间了，于是只能打道回来。
越琛斟酌了片刻，然后问他，“那舜子你天还要继续出去吗？”
赵舜：“当然！”
高考完了，天确实是好时候，他要跟方陵告白！
越琛看他么志满满，大概也猜到赵舜想干么事了，“行吧，那你继续加油。”
赵舜拿衣服进去洗澡。
时间慢慢流过，苍穹上的夜『色』逐渐浓郁。
当天空彻底漆黑如墨，既不见繁星、也不见月时，宿舍楼的灯五五的慢慢灭了，喧闹了一个晚上的宿舍楼终于重归平静。
赵舜躺在床上，想着天要逛的铺子，慢慢进入了梦乡。
天晚上赵舜又做了一个让他热血沸腾的梦，梦里有他，也有方陵。
梦里相当快活，赵舜梦见自己喊方陵“老婆”，亲吻他的后颈，把方陵弄满身『潮』红，漂亮极了。
在梦的最后，场景忽然切换，赵舜看见了已经不年轻的方陵从卧室里出来，他边出来边整理袖扣。
“你之前已经说了两遍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有老年痴呆呢。”他听见方陵么说。
方陵不年轻了，但赵舜无端知道自己也不年轻了。
两人在一起慢慢变老。
赵舜还听见自己不悦地说：“呸，么老年痴呆，老婆你别『乱』说话！”
两人换好衣服出门，赵舜后知后觉，他是要载方陵去一家茶餐厅，方陵在那里约了谭飞舟见面。
把方陵送到餐厅，依依不舍地分别后，赵舜去了公司，在公司象征『性』地待了点时间，然后开车去接方陵。
到外面吃饭，一起回家，他们慢悠悠地度过了美好又温馨的一天，直至相拥入睡。
赵舜悠悠睁开眼，只见窗外亮堂堂的。
原来是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