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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幕完毕后,下了台的陵拿出手机，不意外看见翁若在班群里组织着宵夜活动。
一群人扣了1
“学长，待会儿一起吃宵夜吗？”班静眯眯地问。
陵把手机转过去对看一眼,“大概不行,我班里活动,在晚会开始前我就答应去了。”
“那好吧。”班静遗憾。
不过她转而又说：“学长,能约个明天吗？明天还一场晚会,等谢幕之后,我们几个一起吃顿宵夜吧，就当做是为这次合画一个圆满的句号。”
耿明喆凑过来,“对对对,必须画一个圆满的句号，明晚的宵夜学长一定去！”
苗婉也过来,三个人六只眼睛地看着陵。
陵被他们看得没办法，只好头,“行，明晚谢幕后我们一起吃个宵夜。”
把这事应下后，陵去休息室换回自己的校服，西装礼服换下来交校工送去干洗,明天再拿回来。
陵换完衣服出来,被一个他并不认识的男拦住了。
“学长你好，我是高二（18）班的任兴,我想问问学长......”男说后面,小帅气的脸泛起微红，“你喜欢男孩吗？”
陵一顿，大概明白对的来意了，“我对象了。”
在对瞬间变得苍白与失落的神『色』中,陵继续说，“而且还六个，总分加起来七百五。”
那男愣住，正欣喜，却听见陵又说：“高考的重『性』，我不说你应该也知道，所以我个人并不打算在高考前谈恋爱。”
虽然被拒绝，那男并没太难过，反而兴致勃勃地问：“学长打算考哪所大学？”
陵：“a大。”
“学长加油，我也想考a大！那我等了大学，再去找学长！！”男孩的声音元气满满。
又聊了两句后，对才离开，陵转身想去饭堂，没想这一转身，他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赵舜。
准确的说是，拿着一个布袋的赵舜，那家伙直愣愣地站在光影暗淡的地，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又在那里站了多久了。
两人的目光隔空轻轻地碰了一下，陵站着不动，赵舜喉结滚了滚，迅速迈开脚过来。
赵舜低声喊：“陵......”
陵扬眉，“你怎么这儿来了？”
赵舜郁结了几秒，闷闷地说：“来找你去吃宵夜。”
陵确实吃宵夜，忙活了一晚，他现在饿得很，“行，那去饭堂吧，班长他们应该都在那里了。”
他才迈开一步，又听赵舜说：“陵，你能不能我三分钟时间？”
赵舜应该是些紧张，声音都是绷紧的，像一根被拉长极致的钢丝线。
陵的目光落在他紧绷的嘴角，以及微微浮现出青筋的手背，眸光微闪，最后头了。
赵舜头一松，长长呼出一口气，“那你跟着我。”
这里人来人往的，一气氛都没，他才不再这里向陵告白。
是的，赵舜还是决定告白，哪怕刚刚他亲耳听见陵拒绝了一个男，且说自己高考前不谈恋爱。
他跟陵说，自己对他的情感是没变的，也不会变。
跟着赵舜，陵从大会堂的侧门出来。虽说现在已经十多了，大会堂两侧的灯并没关，灯芒落在旁边被修剪成图形的常青植，好似为它披了一件浅淡的漂亮光衣。
侧门位于后，从这里出去绕一大圈才能去饭堂，所以并没其他人在。
就只陵与赵舜。
在晚会结束后，一切都静了，这小天地似乎只剩下彼此的呼吸。
赵舜站定，目光转陵身时，跳开始疯狂加速。
台风华绝代的人此时正站在他面前，眉眼清雅，目光含地看着他。
这让赵舜一种错觉，他感觉他待会儿的表白......说不定会成功。
这个认知让他跳再次不听话的加剧，燥热又激动。
赵舜连忙低头，借着拿东西的动移开眼，稍微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从布袋里拿出一个灯牌，啪的一下把按钮开了。
这时陵才发现，原来赵舜手那一袋装的全部都是灯牌，晚会散场了，他居然把灯牌收回来。
小灯牌一闪一闪的，面一排红也跟着一闪一闪的，而在小灯牌的两侧，还各一只展开手、似乎迎接那一串爱的皮卡丘。
陵眼底划过意。
赵舜鼓起勇气说：“我、我肯定吃了很多盐。”
陵愣住，没反应过来。
赵舜声音颤，“不然为什么我是闲得想你。”
陵没忍住，噗嗤出来。
又是土味情话，赵舜这家伙能不能别是来这一出，他的跟不......
陵出声，赵舜反而不紧张了，“陵，我喜欢你，我想当你男朋友！”
陵不答反问：“我刚刚跟那个学弟说的话，你听了吗？”
刚刚才重振旗鼓的赵舜，像是被针扎破的气球，顿时又蔫了，“听了。”
陵头，“既然你听了，那我想你已经知道我的答案了。”
赵舜缓缓低下头，像一条被扔掉了肉骨头、还被踹了一脚的大狗，“陵，我知道的，你考a大的，我知道的......”
陵觉得他后面还话说，所以也不催促，静静地等着。
“我也知道你追求者不少，是......”他眼里聚起了执拗的光，“是陵，你能不能记得我是最先在你这里拿号的，等你想谈恋爱了，你能不能最先考虑我？”
在目睹一个学弟跟陵告白、然后同样被拒绝后，赵舜其实就预感他今晚的告白过半的概率不会成功了。
不过告白不被接受没关系，他只想陵记得“先后序”，不因为某个忽然出现的人把他抛在脑后。
“行么？”赵舜低声地问，不安，小翼翼，像是被踹开后的大狗用自己湿漉柔软的鼻慢慢蹭过来。
陵看着他，好像看见了当年追着他一路牛津大学校门口的赵舜，那时候的赵舜左脚瘸了，走路都不大利索。
在大雪纷飞的初冬，赵舜在校门口把他截住，也是这样低声地说先在他这里拿了号，能不能等他想谈恋爱了，优先考虑他。
他还记得那时候的赵舜长出了短短的胡茬，一双眼带着骇人的红血丝，整个人却种缩成一团的忐忑，看着就好欺负，跟现在的状态一模一样。
陵看着赵舜，直把人看得紧张得手冒汗，这才头，“行。”
赵舜顿时眉开眼，瞬间放松下来，“那就好，那就好！走了，我请你去饭堂吃宵夜。”
陵抿唇，跟他一起走外圈，不再进大会堂。
“你的袋里都是灯牌吗？”走着走着，陵忽然问。
“噢，对！”赵舜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陵低眸看去。
介于袋是被赵舜寻常的提着，从俯视的角度看过去，他隐约能看见里面装了不少灯牌。
陵眉目微动，“谁提议你去买灯牌的？”
赵舜小声『逼』『逼』，“我自己想的，我一个追星的堂妹，整天嚷嚷着哥哥排面，我就想你也必须排面。”
至于怎么才能排面，这难不倒赵舜，他网自己找办法。
陵哼出一声，“这排面你怎么还回收了？”
赵舜想也不想就说，“当然得回收，东西我才不他们呢！”
这是特别定做的灯牌，面写着陵的名字，他说什么也拿回来。
至于明晚的文艺晚会，赵舜觉得问题不大，时候再把灯牌派出去就行了。
陵而不语。
赵舜偷偷侧眸看他，身旁人在灯光下笼了一层浅淡的暖茸灯芒，看着比平时多了几分乖巧，赵舜那颗刚刚恢复正常频率的小脏，又开始使劲儿蹦迪了。
“陵，你、你元旦什么安排？”赵舜找话题。
陵皱眉，“应该不特别安排，好像往年高三的元旦跟普通周末没区别。”
元旦一天假，连周末，合计三天。是那仅仅是高一高二，高三是没那么多假的。
陵又说：“时候卷应该不少，大概会在家刷卷。”
赵舜小声问：“我们能一起写卷吗？你来我家，或者我去你家也行。是你遇的物理题，我可以教你！”
陵头了。
赵舜咧嘴，着着，忽然被陵拉了一把，把人拉得猛地往他那边偏。
赵舜感觉自己跳停了一拍。
“看着路，前面水坑。”陵解释。
赵舜定睛一看，还水坑，而且就在他的正前面大概一米不的地。
这两旁都是矮植条，虽说现在是冬天，也不代表完全不用浇水，校工偶尔会浇一些。
大概用水枪的时候没注意，前面稍低洼的地积了一水。
噢，是他误会了。
赵舜里刚穿草皮裙的小人儿默默把裙脱了下来。
***
元旦文艺晚会一连持续了两个晚，学们看得津津味，师们也同样。
毕竟京海大会堂里的设备是的好，跟看演唱会似的，偶尔还能看见特写，视觉听觉都得了极大的满足。
九班的《新贵妃醉酒》没辜负众望，在章志与九班同学的期待中，顺利斩获这一届文艺晚会的一等奖。
哪怕《新贵妃醉酒》是在一天的晚演出，续航力超强，而且陵还得当司仪，以至于每一次他去报幕，下面都人大声喊——
“贵妃！！”
喊话的男，也，陵最开始还会愣住，了后面完全可以神『色』从容地继续报幕。
反而是赵舜，每听一次“贵妃”，脸『色』就会臭了一，等晚会彻底落幕，他整张脸黑成锅底。
而赵舜再不情愿，陵还是在京海一中里火了一把。
周六早自习的时候，眼的男在九班外面徘徊，跟一只只小松鼠似的，好奇又拘谨，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
谭飞舟好奇一问，结果发现来原来是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
不过这样的情况持续没持续很久，因为......放假了。
今年的元旦刚好在周日，高一高二从周六中午开始放假，周一晚回来晚修。
临近高考的高三级就没这样好的待遇了，他们周六加码了一个下午的自习，完自习课才被允许离校。
周日的元旦放假一天，然后周一午再放小半天假，下午返校。
“终于放假了，啊~我想念我妈煲的鸡汤啊！”
“可恶，为什么这么多的卷？名为放假，实质是换个地写卷。”
“基『操』了，谁让我们现在是高三。”
谭飞舟在收拾带回家看的书，一转头，却见陵拿了个水瓶往教室外走，“小陵，都回家了，你还去打水啊？带着水瓶又带着书跟卷的，不沉吗？”
高三的卷都是雪花精化身，是不带回家写，哪里写得完。
陵了：“我这个假日不回家。”
“啊？”谭飞舟大为震惊。
同样在收拾东西的赵舜骤然停下来了。
陵解释：“我妈临时事，元旦赶不回来了。家里没人在，我就想着干脆在学校过元旦，说不定学习效率还能高些。”
京海一中并不是每个学一放假就会回家，些住得远，比如是隔壁市的，大概会两三个月才回一次。
在假日里，教学楼与宿舍不停水电，饭堂三楼与超市照常开，不回家的同学学习。
谭飞舟他加油，“那你在学校好好努力，尽快把你的物理成绩提回来，不然我瞧着物理师太都把你吞了。”
陵着头，“会的。”
期中的成绩比起月考进步，他相信等期末的时候，他物理绝对能及格。
然后再用高三的下半个学期，把物理与数学一起提优分以。
同学们收拾好东西，陆陆续续的背着自个儿的包走了。
等陵打完水回来，教室里已经走剩零星几个人了。而这其中，赵舜赫然在列。
这家伙是带了背包来的，刚刚陵还看见他往背包里面塞书，这会儿，背包被他放箱，看着也扁扁的，似乎是里面的书通通拿了出来。
“你不回家吗？”陵看了他的背包一眼。
赵舜振振词：“我这个假日不回去了，学习让我快乐，我在学校继续学习。”
陵：“哦~”
赵舜见他脸带着几分揶揄，耳尖不由红了红，“你不回家，那我也不回家了，想跟你待一块儿。”
陵着摇头，“你不用这样，元旦好歹也是个节日，阿姨说不定在家等你一起过元旦。”
赵舜不在意，“我妈只在乎春节这种大节日，去年的元旦她跟我爸俩人一起爬山去了，根本不在家里，我跟我哥还是出去外面吃的呢，而且......”
说这里他顿了顿，耳尖的红蔓延脸，目光变得些闪烁，“等晚写完卷了，我们可以一起天台看星星，或者去逛晚的『操』场。”
光是想一想那场景，赵舜整个人就美得冒泡，里的小人儿又去穿草皮裙跳舞的趋势。
除此以外，其实他还一另外的、暂时不能告诉陵的打算。
他宿舍里的丁大雁跟游肃都是本市的，每逢假日必定回家。陵宿舍里的人好像也都是本市的，应该也会回去。
如果时候除了他们以外的人都走空了，那他是不是可以邀请陵他宿舍里来，又或者他过去隔壁串门！
然后他又可以跟陵独处了。
简直是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