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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什么，烤肉怎么样？”
“都行。”顾凝答道。
“别都行啊。火锅呢？这家店市里连锁的，还蛮好吃的。”
火锅的话，夏天有些热，顾凝保持着沉默，钟温谨便继续往前走了。
顾凝抬头一家家的招牌看过去，一面提醒着自己赶紧找家店闷头吃完算了，一面又逃不开自己的选择困难，越发纠结起来。
“再走，就撞上牌子了。”不知什么时候钟温谨走在了她的身后，向她提醒道。
愣神间停住脚，顾凝一转脸，正好对上相隔只剩半米的广告牌，连忙往后倒了一步。
回头看向身后的钟温谨，只见他插着口袋的模样像是在后面看了很久，笑目盈盈，看戏般地望着自己。
“还没选好？”他抬眉问道。
瞥了眼身后走过的一长条店铺牌面，顾凝含含嘴唇，说道：“还是你定吧。”
“嗯。”钟温谨点头道，抿嘴笑了一下，“就这家吧。”
“好。”顾凝点头道。
饭桌上，顾凝没再拿菜单，让钟温谨负责点餐。
他的口味还是那样，喜荤喜杂，每一道都是曾经和顾凝在一起的饭桌上时常会见到的几道菜，尤其是东坡肉，只要菜单上有，他必然会点上一道。
看着眼前色泽腻红的红烧肉块，顾凝想起她以前和钟温谨合租的时候，还特地学过如何做这道菜。头一次尝试的时候，她放上冰糖后烧了太久，直接粘在锅里变成了硬黑的焦糖块，惹得钟温谨嘲笑了她很久。
回想起来，真如隔世。
埋着头，顾凝一言不发地快速吃起菜来，钟温谨几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都被她低眸吃饭的状态给堵了回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是饿坏了。
等两人将桌上的菜吃进大半儿，顾凝便把筷子放到碗侧，静静等着钟温谨吃完，准备起身走。
可钟温谨似乎完全不着急，仍泰然地吃着，直到把东坡肉连肉带汁解决完，才放下了筷子。
“顾凝。”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钟温谨看向她，开口问道，“你是不是讨厌我？”
见他突然这么问，顾凝有些困惑，回道：“没有。”
“那为什么总感觉，你好像不太愿意和我呆在一起？”钟温谨又问道，方才饭间的适然收敛了许多。
“我……”顾凝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她没想到钟温谨不仅察觉到自己的心思，还直接问了出来，不管她如何回答都是为难，因为她自己都想不通，究竟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一阵犹豫后，顾凝答道：“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们是相亲认识的，应该保持些距离。”
闻言，钟温谨眼神微动，定定看了顾凝几秒，嘴角慢慢地浮上笑容。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他点头说道，又低头喝了口水，双眼却露出了灼灼目光。
看着他的神情，顾凝感觉有些别扭——他是真知道了吗……
“那走吧。”钟温谨起身道，“先送你回去，等快到时间我再接你过去。”
“嗯。”顾凝点头应道。
一路上，直到把她送到了楼下，钟温谨都没再说什么话。顾凝以为他是将她的话听了进去，放下心的同时，又隐隐感到一丝失落。
可她前脚刚走不远，后面钟温谨就摇下了车窗，叫住了她：“顾凝！”
顾凝转过身，问道：“什么？”
“虽然你说，想保持距离。”钟温谨说道，向她眨眼一笑，“可是怎么办呢，我们总会再见面的……所以，还是不要避着了。”
正午的阳光刺得顾凝有些晃眼，她望向钟温谨，有些不太理解他说的话。
或许是说他们很快又要一起去交流会了吧，她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