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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发部的办公室里比以往都要显得忙碌。
顾凝还没走进去，就听到几个人在通电话的声音，说着“没有这个事情”、“我们的产品绝对是正规渠道”之类的话。而后便看到有别的部门的人急匆匆地过来，和里面的人不知在低声讨论着什么，脸上布满了愁云。
细究着每一个人的神色，顾凝发现办公室里有那么两三个人，脸上的表情不是那么地自然，紧闭着嘴巴坐在座位上，对别人懆急的态度反应略显迟钝。
看来这间办公室，的确有人“知晓”着孙子盛暗中做别的实验的事。
“咚咚咚。”顾凝敲了敲部门经理的门，里面没人回应。
她以为没有人，转身欲走时，一名同事拿着手机，眼也不抬地越过她直接开了办公室的门，对里面说道：“陈经理，还是没人接听。”
“嗯。”房间里，传来陈方沉沉的回应。
那名同事暗自吐了口气，准备关上门，回头看见顾凝，又松开了门把手。
顾凝推着半掩的门进去，里面的一片寂静和大办公室的鸡飞狗跳形成了明显的对比，陈方坐在办公旁，一手撑着头似在思索着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吗？”顾凝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问道。
陈方抬眸看了她一眼，倚在椅背上没有动作，冷冷地回了一句道：“没什么。”
尽管他的面部表情平整一片，顾凝还是感觉出他整个人气闷的状态。
心想也是，刚进英盛做了这研发部的经理，就碰上这档子事情，不气恼才怪呢。
“那，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顾凝问道。
“没有……等等。”陈方略一沉思，吐了口气抬眸回道，“帮忙把资料再复核一遍吧。”
再复核？
“好。”顾凝答道。
跟着陈方将研发部的资料从头开始梳理，顾凝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在查从部门里经手的项目有没有蹊跷之处，细致到每一笔或大或小的资金流向，都要细究得一清二楚。
两人坐在一堆资料中间，埋头啃起一沓沓的厚重资料。
顾凝假装不经意地问道：“今天没在公司碰见孙总啊。”
“他不在。”陈方答道。
“今天办公室里好像挺忙。”
“嗯。”
“……”
碰上这么个话不多说半句的人，顾凝根本无从从他的口中得知网上的流言究竟给公司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她知道她从冯秘书电脑里拷贝出来的资料或许能为此添一把火，可一方面资料不全，算不上什么证据，而另一方面，她这么做也只能把矛头指向冯秘书，说不定不仅暴露了自己，还正好给了孙子盛一个躲起来的台阶下。
还是静观其变吧，顾凝心想。
闷声不响地一直整理到晚上，两人将所有要紧的项目都细细查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差错。
可陈方，却没有半点松口气的感觉，仍是拿着整好的文件，翻来覆去地仔细比对着。
“还有什么问题吗？”顾凝试探地问道。
“没有问题。”陈方答道，一只手撑在了膝盖上，“就是因为没有一点问题……我想，如果是别的公司，不会把每一项的相关资料弄得这么详尽，就像——”
“就像准备好的一般？”顾凝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