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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总？”顾凝收回思绪，弯下身问道。
正在帮忙整理文件的陈方抬起头，一如既往地挂着一副扑克脸，又继续去拾地上的资料。
“我来吧。”顾凝忙蹲下身，跟着一起整理。
“员工的心理测评，不是公司的咨询室做吗？”陈方捡起一份文件，看着封面上的文字，语气淡淡地问道。
顾凝将他手里的那本接过，回答道：“是咨询室里做的。”
将半捧纸重新抱在怀里，顾凝站起身，对已经怀着一叠文件立在那儿的陈方说道：“陈总，把剩下的放上面吧。”
“你要去哪儿？”陈方没有动作，开口问道。
“嗯？”顾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回道，“哦，去楼上。”
“那走吧。”陈方移开步子，没等顾凝回话，一只手捧着剩余的文件，径自进了电梯。
顾凝连忙跟了进去。
电梯里仍是较为拥挤的人群，顾凝将怀中的文件按顺序重新调整了一下，出了电梯之后，才跟在陈方旁边道谢道：“谢谢陈总，刚才麻烦你了。”
上一次在心理咨询工作室实习的时候，顾凝偶尔也会和过来谈生意的陈方打个照面，但毕业结束实习离开了英盛，两人就没再见过。
但他这副的冰山表情，却是一成不变，甚为熟悉，让顾凝有种时差的错觉。
陈方看了看顾凝，慢下步子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回来继续实习了。”
“实习？你不是工作了吗？”
“辞职了。”顾凝弯嘴笑了笑，为了避免熟悉的“为什么”，她先一步解释道，“还是想跟着最喜欢的老师学习。”
“这样啊。”陈方眉头紧了紧，随即收回目光。
这一层的科室，是顾凝最想“打探”的地方，因为它是英盛的技术核心，公司的产品研发人员都汇集在这里。
也就是说，那些帮助孙子盛在背地里进行试验开发的人员，很有可能是在这些人里。
因此顾凝好不容易有借口来到这儿，自然是准备好好观察一番。
“陈总，我自己去送就可以了……”顾凝停下脚步，向旁边的陈方说道。
“没事。”陈方回道，又加了一句，“还有，以后别叫陈总了，我现在在英盛上班。”
什么？
顾凝吃惊地看向陈方，见他一副陈述事实的淡然表情，忍不住问道：“那陈总的公司呢？”
“关了。”陈方简短地回道。
他的脸上既没有可惜的失落，也没有下了决定后的毅然决然，顾凝盯着他清俊平淡的脸庞，有些难以置信。
她一直以为陈方对经营自己的公司很有热情的来着。
似乎觉察到顾凝的眼神，陈方看向她，眉间疑惑地皱了皱，随即岔开了话题说道：“我今天入职，就在前面，一齐给你拿过去吧。”
说着，他移开步子，径直顺着灯火通明的白净走廊，往尽端的部门走了过去。
立在办公室的门边，顾凝更为惊愕的，是里面的人一见到陈方进门，竟都起身招呼，称他为“陈经理”。
陈方，竟是她最想“了解”的产品研发部的新任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