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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蒙中一下下地将眼睛睁大，是乳白色的天花板。
“顾凝！你醒了？”郭星附身在她眼前，问道。
“她怎么样？”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没事，只是晕过去了。”郭星答道，站起身将床头慢慢调起来。
顾凝才看见说话的男人是陈方，正立在门边淡然无言。
“刚刚阿姨来电话，我怕自己说不清楚就先搪塞过去了。”郭星把顾凝的手机拿在手里，说道，“你要不现在回她一个？”
顾凝沉默着想要摇头，却发觉身上的麻劲儿还没过去。
“顾凝，你和钟温谨是不是惹上什么事儿了，要不要先报警？”郭星探着头问道。
“钟温谨醒了吗？”顾凝瞪大眼睛反过来询问道。
郭星陷入了沉默。一旁的陈方见状，走上来简单地回了一句道：“还没有。”
“那就不用了。”顾凝摸着脖子上的吊坠，咬了咬嘴唇说道，“刚刚谢谢你们了。”
“谢他吧。”郭星别过脸说道，“我也差点儿被迷昏过去，还好他碰巧过来。”
顾凝感激地看了陈方一眼，后者仍是毫无表情，看着她问道：“为什么冯秘书会做这种事？”
“我不知道。”顾凝回答道。
陈方仍是盯着顾凝。
“行了这个时候就别问她了。”或许是看出了陈方的疑惑之意，郭星打断了两人，说道，“你不是过来看钟温谨的吗，赶紧过去吧。”
“看钟温谨？”顾凝开口道，看看郭星又看看陈方，心想什么时候第一个赶到医院看他的朋友变成了陈方了。
“嗯。”陈方应道，“今天他跑过来问我你去哪里，神态不对。”
神态不对？
顾凝眉间一紧，望着陈方，目露渴求般地问道：“那我去哪里了？”
一歪头，陈方往病床前走了两步，回答道：“不是要和应总一起回家吃饭吗，你不记得了？”
自然是不记得的。顾凝低眸看着盖在身上的白被子，独自寻思起来。
难道她什么时候不小心将吊坠的秘密说漏了嘴，被孙子盛听见，所以才会想夺走吊坠吗……那可不妙。
“我得回去！”顾凝喃喃道。
等身上的麻意过去，顾凝先去了重症监护室，想先看看钟温谨的状况。
她的父母站在走廊上，看见顾凝张张嘴想问些什么，却又避开脸沉默了。顾凝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尽头的会客室，里面得赵阿姨已泪流满面，被钟叔叔环在怀里，而坐在他们对面的，竟是彭队。
顾凝往那边走了过去。
“对于发生这种事情，我也很抱歉。”彭队说道，洪亮的声音在此时黯然了许多。
回应他的，只有一对父母的沉默。
彭队两手交叉搭在双膝上，继续说道：“我想，现在告诉你们实情也无妨……其实钟温谨，他从未离队辞职过，之所以会回公司做事情，是因为要寻找一个几年前犯了命案的罪犯，种种迹象表明，他和英盛有关。”
顾凝的眼帘，和钟温谨的父母一样，颤抖着抬了起来，看向说着话的彭队。